汪先生的文字,貌似松散不经意,却动它不得,如田夫野老山间散步,却轻易不可欺侮冒犯。多年前,曾遵师嘱认真阅读厚厚四册现代名家散文丛书,边读边用铅笔逐篇圈删其文,去赘字冗词,以训练文字之简练峻洁,自白话以来所有名家,只有汪曾祺先生的文字,一字不可移易删减。
那年正好有三次转行的机会,至今都是人人羡慕的好部门。我当时已有选择。不料一位心怀新闻理想的朋友说:人类只有一个香港,世上只有一次香港回归,你应该见证历史,记录历史。其他的以后还会有更好的。
词作家乔羽先生逝世,见官媒报道,只说逝世时间,再提出生年月,而不言享年若干。
小时候,每当西街大姥姑来,就急忙等她进门坐下,便抢似的从她手里拿过她的拐杖玩儿。拐杖黑色细细的,手把处分三岔,两平分,一树立,像鹿角,刚好卡住虎口,手握着很舒服,应该是根树做成的,并不名贵。大姥姑的脾气特别好,至今想起她,清晰记得,总是黑色衣服,很干净,面色白净,见人总是和善地笑着。
有人问:老师可以预测一下明年(2023年)高考作文题吗?
问题是,大学精神要重塑,可不是像塑像那么容易的。
原本不会对高考作文题再发表评论了。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
其实,当地有女性所驾之舟曰凤艇,只不过水上搏击,中国人向来不以女子为之,除了桀纣这样的荒淫无道之君。故女子之凤艇,以游玩为主,不尚竞争。风俗所忌,凤艇严禁男子登艇。
老家宗亲前日周末包粽子,头一天泡米、浸粽叶,第二天包,包得慢,忙了整整一天,晚上煮粽子到凌晨三点。三口锅煮,三几百粽子,亲邻分享之外,郑重其事地专人送粽子给我家出嫁的女儿,送粽子,是关中端午礼俗。
真是“小人之有过也必文”,出了问题、闯了祸,想甩锅,只要甩得看上去顺溜,也行,“君子可欺以其方”嘛。
北魏郦道元《水经注·穀水》:“又逕明堂北,汉光武中元元年立,寻其基构,上圆下方,九室重隅十二堂,蔡邕《月令章句》同之,故引水于其下,为辟雝也。”
周末一早去菜店,买四个圆白菜,回来做挼菜,这是我跟四川人学的:圆白菜叶子一片一片剥下来,放在竹编筛子上晾晒,阳台上晒一天,用小刀将菜叶中间的粗筋切两刀,方便晾晒,否则到时候不好做。晒到晚上,全蔫儿了,放在大盆中,撒上一大把花椒,两把盐,慢慢地用手挼。挼菜不能心急,要慢慢地挼,否则感觉很费力气。
明朝人王问有一首诗《赠吴之山》:“城柝声悲夜未央,江云初散水风凉。看君已是无家客,犹自逢人说故乡。”新亭已泯,千载之下,吴之山也是一个对故乡割舍不下的痴愚之人,即使故乡已沦陷,“看君已是无家客”,但“犹自逢人说故乡”。
一年到头看朋友圈所发名人去世的讣告,几乎没有合格的。所犯的错误也基本雷同。
1898年戊戌变法失败,他随其师康有为流亡海外,定居日本。那时,梁启超总结变法失败的教训,痛定思痛,认为中国之所以不强,其症结便在于中国的历史与文化。比如「二十四史非史也,二十四姓帝王家谱而已」这句著名的论断,很多人以为出自五四新青年之口。其实不然,这是1903年梁启超在日本所写的〈新史学〉的开篇语。
当今有一种国学学者,专以枉道谄媚愚庸为能,大致是:穿凿附会、百般循情钻眼地论证现代社会的一切价值在古代本来就有,他要揭示给现代人看,证明老祖宗和现代人本来是一伙的。同样,现代人所批评古人的思想行为,是被误解曲解了,他要千方百计证明古人并没有那样做、那样想。最典型的,就是论证孔子并没有诛少正卯。
关于古代葬制变迁的应节文字。这种学问文字,我是不敢转发的。因为它除了学问、知识,没有善意的导向和热忱的性情。貌似所谓理性、公允、辩证、学术云云,但恰恰因为没有善意的导向和热忱的性情,就没有教化作用,相反还有消解教化、启挑反传统、反教化的作用。
有些人以偏私之见,明显错讹和歪曲、破碎的言语,会危害风俗礼仪的正常传承,对此,就得有人出来说话,将其纠正过来。从前这些事都是由各个地方那些有经验的老人做的。可是,时至今日,“欲问其事,故老尽矣!”
如“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对中国人杀伤力极大。彻底让许多人死心塌地地见利忘义。
不要说秦腔、京剧这种读书人深度参与,甚至长时间共生共存的剧种,他们将满腹经天纬地之志化为红毡上慷慨婉转之词。只要依人情而循常理,许多读书不广之人,也能编好剧。评剧成兆才并非饱学,而其所编剧,成就一个剧种。河南曲剧在唱曲子卖艺的艺人手里,将曲牌连缀以演故事,《陈三两》一剧,全剧用说书形式,倒叙结构,只一独幕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