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中杂记（十七）

作者：张凤篪

来源：作者授权 发布

时间：孔子二五七零年岁次庚子三月初八日癸酉

          耶稣2020年3月31日

2020/03/10，习习春风暖

3月5日上午，中央指导组到武汉市青山区翠园社区等地，实地察看社区防控和群众生活保障情况。考察期间，有居民透过窗户大喊，“假的，假的”，称社区物业假装让志愿者送菜送肉给业主，而实际工作并不到位。随后，相关视频在网络上疯传。

3月5日下午，中央指导组召开了有武汉市委市政府领导参加的专题会议，要求省、市领导深入调查，不回避矛盾，杜绝形式主义、官僚主义，要坚持务实作风，实事求是，决不掩饰工作中存在的矛盾和问题，切实解决好老百姓关心关切的生活中的实际问题。

3月6日晚间，在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视频调度会上，市委书记要求“要在全市广大市民中深入开展感恩教育，感恩总书记、感恩共产党，听党话、跟党走，形成强大正能量”、“要通过多种形式的宣传教育活动，在广大市民、党员干部中间开展感恩教育，‘武汉人民是英雄的人民，也是懂得感恩的人民’。”

3月7日上午，省图书馆的朋友发出来一份《关于未按时返汉人员考勤管理的通知》。通知上说，根据省文化和旅游厅统一要求，经馆长办公会研究决定，凡在外地员工，一律限3月10日前返汉，不得延误。“对拒不提交申请，私自滞留外地人员，每滞留1日按1日旷工处理；连续旷工超过10个工作日的，单位可随时单方面解除聘用合同。”

3月7日下午，有住在东湖某小区的朋友发来图文消息，收到政府免费发放的“爱心包”。第一批基本生活包，3月8日前到位，包括猪肉2.5斤、大米100斤、食用油1.8升、红枣一袋；第二批基本防护包，3月10日左右，包括口罩10个、消毒液1瓶、洗手液1瓶。随后我在另一个群里看到了一份文字版通知，落款单位是东湖风景区管委会。

3月8日，省委书记、省长在看望慰问抗议一线妇女同胞代表时说，“武汉是英雄的城市，武汉人民是英雄的人民。疫情发生后，我们的城市摁下‘暂停键’，武汉人民识大体、顾大局，克服疫情给务工、经营、就业、生活带来的种种困难，积极支持配合党委政府的各项防控措施，守望相助、同舟共济，全力以赴抗击疫情，展现了坚忍不拔的顽强意志和甘于奉献的牺牲精神，令人钦佩，我要向武汉人民、湖北人民表示衷心感谢。”

3月8日晚上，《新闻联播》报道，随着大批患者治愈出院，截至今天下午，武汉的14家方舱医院里，已经有11家休舱，患者陆续分流到定点医院，“下一步我们是把剩余的舱逐步实施分布缩舱和休舱计划，力争在3月10日左右，把我们的方舱医院全部休舱。”

3月9日，新闻报道第一次明确提出，省委书记主持召开了省防控指挥部工作会议，坚持科学防控、精准施策、动态调整，根据各地疫情风险等级，实行分区分级管控，在实施省内人员“健康码”管理的基础上，适时推动人员安全有序流动和企业分类分时复工复产。

3月10凌晨，有国内媒体报道，在当天（当地时间3月9日）的新闻发布会上，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表示，在中国的8万多例新冠病毒确诊病例中，有70%已经康复并出院，疫情正在中国走向结束。

接着就是今天的事情，最高领导人去了火神山医院、东湖新城社区，看望慰问奋战在一线的医务工作者、解放军指战员、社区工作者、公安干警、基层干部、下沉干部、志愿者和居民群众。稍后出来的新闻里，有几段话非常有趣，分别是：

“在这场严峻斗争中，武汉人民识大体、顾大局，不畏艰险、顽强不屈，自觉服从疫情防控大局需要，主动投身疫情防控斗争，作出了重大贡献，让全国全世界看到了武汉人民的坚韧不拔、高风亮节。正是因为有了武汉人民的牺牲和奉献，有了武汉人民的坚持和努力，才有了今天疫情防控的积极向好态势。武汉人民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展现了中国力量、中国精神，彰显了中华民族同舟共济、守望相助的家国情怀。武汉不愧为英雄的城市，武汉人民不愧为英雄的人民，必将通过打赢这次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斗争再次被载入史册！全党全国各族人民都为你们而感动、而赞叹！党和人民感谢武汉人民！”

“民生稳，人心就稳，社会就稳。湖北和武汉等疫情严重地方的群众自我隔离了这么长时间，有些情绪宣泄，要理解、宽容、包容，继续加大各方面工作力度。要充分考虑群众基本生活需求，密切监测市场供需和价格动态，保障米面粮油、肉禽蛋奶等生活必需品供应。对因疫情防控在家隔离的孤寡老人、困难儿童、特困人员、残疾人等特殊群体，要落实包保联系人，加强走访探视，及时提供必要帮助。要加强心理疏导和心理干预，尤其是要加强对患者及其家属、病亡者家属等的心理疏导工作。要加强舆论引导，营造强信心、暖人心、聚民心的舆论氛围。要坚持依法防控，加强社会面管控，妥善处理疫情防控中可能出现的各类问题，维护社会大局稳定。”

所以，当我们去复盘最近的事情，会发现原来一切都已经写好了剧本，那些不好理解的事情也有了逻辑上的脉络和线条。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之前提到的医生朋友，在医院里就是负责核酸检测工作的，差不多从本周一开始，他们就突然间增加了大量的样本。现在回头来看，应该属于对外围人员的筛查。

我记得东湖发“爱心包”的消息出来之后，我还和小区里的居民讲：如果各个小区都有的话，就不用着急总是催问社区工作人员，如果没有的话，急眼也没用，毕竟官方通告里从没说过有这事儿，尤其不要搬出“我们都是疫区人民，应该一视同仁”的论调来，给社区和物业施压。也许是人家自己联系的呢，我们之前发免费蔬菜，不也是只有我们自己小区有，是我们的开发商单独买单的么？

2月10日，是主席第一次视频连线湖北和武汉抗疫前线。今天不仅距离视频连线刚好过去了一个月，也是湖北省原定的复工复产日期的最后一天。所以，前些天就有很多朋友在私下交流、打听各种消息，甚至有一份《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关于专题研究企业复工复产工作方案，如何确保数据真实权威准确，疫情防控一线工作人员、特殊行业、特殊岗位防护物资保障措施等工作的纪要》的红头文件在到处流转。文件显示，会议时间是3月2日上午，讨论事项基本都在标题里，里面非常显眼的一句话是：3月10日后，初步考虑，全省除武汉市以外各市州，不延迟复工复产时间。

3月8日，一则《湖北机场集团关于做好复工复航准备工作的通知》在网络流传，文件上有“集团职能部门和各板块公司职能部门3月10日开始正常到岗上班”的内容。晚间，武汉天河机场官微发布声明，强调通知管理人员返岗属公司内部正常工作安排，不代表已正式确定具体复航日期。

不过，变化很快就来了。今天中午12点的时候，省指挥部就发布了新的通告，开展湖北健康码发放工作。中、低风险地区持绿码人员，全省通行；高风险地区持绿码人员，按照当地防控指挥部规定出行，武汉市以外高风险地区人员凭绿码与流入地采取“点对点”运输方式安全有序流动。

《联合早报》在下午的时候发布了一篇报道，文中写道：专家说，中国总体疫情目前趋缓，最高领导人到访武汉，“表达中国的疫情是在取得胜利，是在可控范围内，给大家信心。也是一种宣告胜利的姿态。”

下午，位于洪山体育馆的武昌方舱医院正式休舱闭馆，这是武汉市最后一家关门大吉的方舱医院。建方舱的计划始于2月3日，2月5日武昌方舱医院正式开舱，2月21日时已经投入了13家且当时表示还计划再建19家，2月27日第一次实现了“床等人”，3月1日硚口武体方舱医院第一家休舱。从“开舱”到全部“休舱”，30余天的时间里方舱共收治患者1.2万人，且实现了零感染、零死亡、零回头。有专家评价说：方舱医院的大规模使用在中国医学救援史上，具有标志性的意义。

晚间，湖北省再次更新全省市县疫情风险等级。截止9日24时，全省低风险市县45个，中风险市县19个，高风险12个。不仅等级评估的发布更新更加频繁，而且比7日新增了8个低风险市区，5个高风险市区调至中风险。

电视剧《康熙王朝》中，康熙要御驾亲征，索尔图上谏：“皇上，御驾亲征必须有两个条件，其一，万不得已；其二，征则必胜。天子乃国家的命脉，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身赴险。天子一旦亲征，必须有绝对的胜算。因为，皇上取胜是理所当然的，败却是败不起的。”

中午12点半的时候，我在群里和大学同学聊天时做了一个趋势分析，且把前面3条记录下来，作为今天日记的结尾：

第一、3月15日之后，第一批企业就将开始复工。因为湖北健康码2月底才陆续上线，到此时基本都超过2个礼拜了。所以至少舆论宣传、新闻报道里有人复工复产了，没轮到你那是你的事情——就跟我们此前的新闻里统计复工率的时候，基本都是在说规上企业，虽然就业的主力军是中小企业。

第二、3月20日之后，除了武汉外会大批量复工复产，生活恢复正常。当然如果你是湖北的、武汉的，你到了外省去，别人怎么处理，那肯定各种个案都有。有些公司有隔离房、条件好服务到位，但也有些人面临被歧视、被辞退的风险。

第三、国内的情况，会在3月底、4月初的时候实现数据清零，并宣布大获全胜。3月份的重点在海外，而且海外控制不住。这里面涉及到了政治体制、文化背景、群众心理等方方面面的差异，所以欧美中亚等地的形式都还不太明朗，也不太乐观。

2020/03/11，我一个都不宽恕

很久很久以前，洪水经常泛滥。大水淹没了田地，冲毁了房屋，毒蛇猛兽到处伤害百姓和牲畜，人们的生活痛苦极了。洪水给百姓带来了无数的灾难，必须治好它。当时，一个名叫鲧的人领着大家治水。他只知道筑坝挡水，九年过去了，洪水仍然没有消退。他的儿子禹继续治水。禹离开了家乡，一去就是十三年。这十三年里，他到处奔走，曾经三次路过自己家门口。可是他认为治水要紧，一次也没有走进家门看一看。

禹吸取了鲧治水失败的教训，采取疏导的办法治水。他和千千万万的人一起，疏通了很多河道，让洪水通过河道，最后流到大海里去。洪水终于退了，毒蛇猛兽被驱赶走了，人们把家搬了回来。大家在被水淹过的土地上耕种，农业生产渐渐恢复了，百姓重新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

上面两段是人教社部编版小学二年级上册语文教科书中的一篇课文，这个神话故事我们绝大部分人都听过，道理也很简单——治水宜疏不宜堵。《国语》中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听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瞽献曲，史献书，师箴，瞍赋，朦诵，百工谏，庶人传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修之，而后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民之有口，犹土之有山川也，财用于是乎出；犹其有原隰衍沃也，衣食于是乎生。口之宣言也，善败于是乎兴。行善而备败，所以阜财用衣食者也。夫民虑之于心，而宣之于口，成而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

1月25日我针对疫情可能的走势和影响所做的预测分析，第九条一直没放出来，今天我觉得时机到了，我当时写的原文是：谨言慎行，夹着尾巴做人。以后会有更多人因言获罪。这条也不能多说，说多了我也进去了。只能劝一句，多读经典，我说的经典是什么你们应该懂。

我感觉，到今天为止，很多人依然把发生在武汉的事情，理解为一场无法预测的、不可避免的自然灾害或者突发事故，就像一开始网上很多舆论讨论吃蝙蝠的人，后来又把矛头对准了野生动物一样。大家从2月6日开始持续两三天的密集的对牺牲的李医生的悼念与追忆，大家从昨晚开始一直持续到今天的，用甲骨文、小篆、繁体字、火星文、盲文、摩尔斯码、英文、日文、德文、16进制编码、甚至古希伯来文等差不四五十种版本和方式接力转发的那篇艾医生的口述采访，是因为我们知道这些预警的人、这些敢于讲真话的人、这些也会怕事怕死的人对于武汉、对于一千多万的武汉人民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广大网民脑洞大开，与有关部门斗智斗勇、反复角力，不是因为我们无聊空虚寂寞冷，我们是在为自己免于灾害的权利作斗争，为自己免于恐惧的自由作斗争，为自己饱经璀璨的身心作斗争。

一个健康的社会不应该只有一种声音，一个美好的社会也不应该总是人祸频发。如果说这次的事件需要一个根本性的讨论前提，至少在我这里，这个前提一定是罪与罚。我可能比较幼稚，所以专门去查了一下有关法条，滥用职权罪、玩忽职守罪、渎职罪以及传染病防治失职罪尚不足以构成死刑，但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可以。我想，如果事件最终只是罢免了一些官员、训诫了一些领导，哪怕是以违法犯罪处理了其中一少部分人，都无法抚慰武汉人所遭遇的创伤，无法慰藉那数千个逝去的生命以及背后支离破碎的家庭。更为恐怖的是，即是未来我们知道了真相，也依然要活在危险随时可能降临的恐惧之中，我们将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并随时准备着成为那个“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里面的“代价”。

你要我们感谢？可以呀！那就感谢你八辈祖宗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不好听是吧？那就对了。让他们怨恨去，我一个都不宽恕，至死都不原谅。

2020/03/11，还说让人家百姓念你们好

上午十点多，梦琪正在和我聊天，告知我她们小区昨天组织买了特价菜，十块钱十斤那种，整个小区有100份，下午就送到了，还有冻瘦肉，八斤装。我们正说着呢，我就看到社区发通知，我前天下单的菜也到了，比之前几次的配送周期都短些，我赶紧收拾穿戴整齐下楼去取货。

自从2月11日在超市大采购之后，过去的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基本上没怎么采购了。1号、3号的时候，在老友学荣的阿牛哥家生鲜电商共买了20斤的法国猪肉、牦牛排骨、牦牛蝎子骨。6号的时候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点鸡蛋、花生米、挂面、调料，还买了两条带鱼——虽然买回来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压根不会做呀。8号的时候去取口罩的快递，刚巧遇到小区联系的菜，顺手买了5斤土豆。这主要是因为我饭量确实比较小，过去的两三年，我经常都是一天一餐的饮食状况，我觉得少吃一点挺好的，人很精神，也没出现什么肠胃问题、健康问题。去年，我在大冶的幼儿园待的比较多，几乎是每周必去，每次少则三天多则一周，我就经常都想不起来吃饭，甚至因此而有些尴尬——本来我是不吃的，但是每个人到了饭点都要来关心一句——“张老师快去吃饭呀”、“张老师你怎么不去吃呀”、“张老师要不要我给你单独打过来”、“张老师我让厨房给你煮点面条吧”等等，热情得让我颇为不好意思。我在尚佳的时候也是，中午订餐，我一般都告诉他们我不吃饭我要减肥。最近这段时间更是如此，因为实在是没什么消耗，每天就是坐在桌子前面看看书、写写文章，和朋友们聊聊天、刷刷朋友圈之类。当然，也有基于风险的原因，不太想也不怎么敢频繁地下楼购物。

整个阳历2月份，我花在吃饭上的支出才280元，牛奶酸奶花了92元，水果18元，也就是说餐饮整体上不过390元。这次武商量贩的单子，总共是192.4元。其中，伊利纯牛奶250ml*24/提50元，蒙牛纯甄酸奶200g*12/提32元，冻瘦肉5斤50元，“10元特价蔬菜包”包括了9根胡萝卜、2根白萝卜、2颗包菜共10斤。另有一个蔬菜套餐50.4元，包括胡萝卜2斤3.8元，油麦菜1.4斤4.6元，芜湖椒2斤9.8元，土豆2斤4元，番茄2斤8.6元，红洋葱1.5斤4.9元，莴笋2斤4.8元，白萝卜3.2斤3.2元，姜蒜组合8两6.4元，外加一个购物袋3毛钱。这是我自武汉封城以来第一次买到政府保价、特价的菜和肉，说实话，价格真的很便宜了。

我去取货的时候，发现买东西的人还不少，我自觉速度已经够快了，看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换鞋戴口罩下楼，但到了之后就已经看到前面排了二三十人，且路上还有看到有人拿好了往回走，整个取菜的过程，从我楼下到小区湖边的门口，单程640米，总共用了45分钟。一方面是因为排队的人多，我估摸着前后大约有100人次左右，一是我属于采购得比较多的，所以拎回来也很费力气，总共有47斤呢。

菜品本身没有任何问题，蔬菜都很新鲜，而且套餐的袋子里还放了一张红色的小卡片，详细写明了品名、规格、数量、团购价，备注部分还写着：批量打包分拣，如货源不足以相应菜品替换，如发现有烂的或不新鲜菜品请与我联系，我们会及时处理！其后是一个手机号、一个固话号。之前我提过一次社区联系的供应商，但是因为有一小部分居民对东西不满意，社区在周一9号武商开放购买的时候特意提醒所有人：社区刚才将大家提出的菜价、菜品各类问题反映给了供应商，供应商以后可能将不会线下供应我们小区，所以这次武商线上团购大家尽可能多买点，因附近小区太多，武商线上团购按时间排，也是一星期一次。

我在群里和大家交流时说：我感觉社区确实很委屈！昨天上午菜，下午肉，今天又联系菜，我看到说不再供应的消息挺难过。社区的工作人员也是人，这种特殊时期，真的是要共克时艰。只要没有缺斤少两，没有以次充好，没有欺行霸市，有的吃就不错了，有些居民真的也不知道说啥好，大概都是过富裕日子过惯了的。觉得不合适、觉得太贵了，不买、少买就可以，买菜的时候也没人强迫着你，都是自己当面挑选，看着拿回家的。

也是在9号的时候，有人在群里面质疑，“我是点开别的地方的武商量贩店，看到别人店的特价蔬菜是在6种中任选3种，共10斤10元。到了我们店却要随机，不能选。说老实话，疫情前，我经常在武昌跑，顺便在不同地方的武商量贩店购物，其物价都比庙山店的低，其果蔬的新鲜度都比庙山店的好。所以，同是武商量贩店，别处的特价菜可以自选，这里的庙山店要随机，符合他们的一贯作为。当天有哪几个菜做特价，他们是知道的，应该告诉消费者，如果真有6个品种，应该让消费者选择，萝卜白菜，各人所喜。”

这让一位在武商上班的小区业主坐不住了，她发了10余张照片出来，有社区分发的、公交车运输的、穿着雨衣搬运的、超市内分拣打包的、货车上卸货的。其中，公交车运输的照片显示车体完全被蔬菜塞满，贴紧了窗户；分拣的显示包菜、莴笋等蔬菜被掰下来很多叶片，应该是为了保证新鲜。这位员工表示：因为现在菜不是超市要什么就一定会来什么，确实不会提前知道，6个品种，打包的时候选3种称10斤，只多不少，随机搭配。要是随顾客点什么，估计更忙不过来了。我发的都是昨天一天的照片，还有很多没有拍，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每天都是累的腰酸背痛。而且，超市上班的基本都是女的，男的没几个，加上很多员工都没能回来，现在每天上班的人估计就30个人不到，下菜的时候也是要女员工搬的。我们心态都很好，再危险我们该上班的时候没有一个员工请假，只是希望多理解一下，真的比平时上班辛苦很多的。而且，不知道国家能不能补贴，每天来的菜的成本比卖的价格高多了，死亏，死亏的。可能菜到顾客手上不是那么新鲜，但是现在天气热了，我们要提前一天包好，所以请多理解一下，谢谢！现在我回家都不用做饭了，这两个月都是我老公做好了我直接吃，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这样的待遇。

大概下午的时候，网上出现了几张用垃圾车运送蔬菜、肉品的照片，我起初也没有在意，随后晚上8点多，涉事的青山区钢都花园管理委员会官方微博发布了一份《道歉信》，全文如下：

钢都花园园林社区广大居民：

2020年3月11日下午，由于工作失误，我们在为居民运送集中购买的平价肉过程中，使用一辆环卫车运送了1000份，其中530份已发放，没有严格落实食品清洁运输的有关要求，对居民群众的身心健康造成了不良影响。为此我们真诚地向居民表示道歉。同时将在以下方面迅速整改：

一、请购买了这批肉品的居民暂不要食用，我们将连夜上门收回、集中销毁。

二、保证明天将同等份量的平价肉安全清洁地送到相关居民家中。

三、我们将第一时间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并责令其对平价肉供应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

四、我们将深刻汲取教训，检讨失误，全面彻底地整改居民保供中的突出问题，保证釆取有效措施加强食品安全监管，让居民群众吃上肉、吃上放心肉。请居民群众继续对我们进行监督。

钢都花园管委会

2020年3月11日

本来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推进，比如分区分级分类分时有序推进企业复产复工和人员省内安全流动，省内103家重点粮油企业承诺稳价保供，政府再次要求要保障好群众的“米袋子”“菜篮子”，加强产销对接，增加活鱼等群众喜爱的产品供应，确保米面粮油、肉禽蛋奶量足、价稳、质优。可是，这个新闻一下子就炸锅了。更有趣的是，虽然不是同一个区同一个小区，但我今天买的菜品里，10元的特价菜，5斤的冻瘦肉，与网络上传播并被证实为真的一模一样。

有做环境的朋友说，垃圾堆不一定比看起来干净的地方卫生，就跟袜子不一定比衣服脏，马桶不一定比手机脏一样。所以，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是否卫生干净，主要是太恶心人了，膈应，唉……

责任编辑：近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