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迷惘困惑,我们就会变得如暴君那样缺乏灵活性、过分自信、刚愎自用。宗教对科学,左派对右派,我们对他们这种刚性二元对抗占据最高地位。改变几乎是不可能的---能带来变化的唯一方式是强化自己已有的信念,这不大可能像加速度那样带来真正变化。
我们奋力逆流而上,但潮流从内部淹没了我们,也从外部淹没了我们,结果,我们成了一条可溶解的鱼。我们反抗,尝试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干净,让我们的房屋保持干净,但都徒劳无功。最后,我们自己或者变得整洁或者变得混乱不堪,解体了。我们最后一次打扫灰尘,随后自己也成了尘土。
我担心我们正在快速进入一种社会状态,其中书呆子的生活成为最佳护身符,能够防止现在盛行的道德和哲学(更不要说身体)丑陋的侵袭。在世界上找一个谁也不在乎的角落呆着,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进行研究。这将是你前往一条小溪的生存之道,没有游客会返回打扰你的安静。
很多学生想要的一件重要之事是“人生哲学”:处理人类困境的大概框架。哲学扮演这个角色的观点十分流行,但是,很多学生在高中时拥有更强烈的人生观,中西部外围的某些变节者老师为学生们开列存在主义者的经典著作。
成为人就是人为的人。主张认定遵从自己的文化和竭力压制或者克服自己的天生倾向就是违背真实性,这就像宣称嘲鸫模仿其他物种的唱歌是非真实性的一样。矛盾的是,我们能够做的最真实之事恰恰是竭力超越自我,成为与我们原有习性不同的人。
在阐释被适当理解的语境下,阐释的诞生来自神圣完美性的偶然性符号,我们的想象力受到我们作为孩子时非常熟悉不过的冲动旋涡的指导得以拯救。但是,我们寻求神圣符号就是相信,我们还没有完全迷失在野兽状态,一种完全摆脱上帝的荒野。
如果要我在很少有什么可抱怨的世界和有很多理由来抱怨的世界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我应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在前者,我应该抱怨竟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翻译模式是很大程度上未系统阐述的知识(episteme),一方面是由知识参数和程序中的根本性关系构成的范式,另一方面又有能够投射出理论概念和实践策略的生成性特征。工具性模式将翻译定义为超越时间和空间限制的不变常量的再生产和转移,而阐释学模式将翻译定义为多变的阐释,使其与在特定历史时刻的特定文化处境碰巧结合起来。
我将看不到她在我去世之后经过痛苦的磨难而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就像两个洞悉世界愚蠢之事的老顽固,我们将不能嘲笑周围的一切。在我看来,这是活着的真正悲剧。但是,无论是好是坏,这是将她带给我们的那个神秘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现在我们再将它传受给她:生命的力量。
哲学应该能够回应人类日常生活的寻常琐事——它从根本上说是不乏味的——但是,我过去阅读、教学和写作的很大部分哲学著作似乎皆达不到这个标准。
1921年铃木担任京都大谷大学(Otani University)佛教哲学系主任的职位,开始大量发表用英文和日文撰写的有关禅宗和净土宗佛教,以及比较宗教学的著作。他是个多产作家,撰写了有关禅宗和日本文化的经典研究。
学界骗局是深刻的后现代事件:它发生在语言之内,也在语言之内耗尽。它依靠奚落和讽刺,没有显示出对“认识论特权地位”的任何尊重。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搞“破坏”和“越界”
但是,《逻辑哲学论》和《哲学研究》的晦涩难解的言论作为集体声明到底什么意思,其实并没有共识,即使个别的晦涩言论可能有内在连贯性。最激进的证据是如下事实,当伯特兰‧罗素(Bertrand Russell)为《逻辑哲学论》的英文版写序言时,维特根斯坦怒火中烧,宣称罗素根本就不理解他的这本书,但罗素作为思想家的地位是没有人能否认的。
我们将由此获得重要的教训:在得出有关古代的、复杂的作者的结论时,尤其是那些我们没有任何直接的、权威的消息来源时,如言论都是别人写下来的人物如苏格拉底时,我们必须非常小心。
躬身践行的圣公会教徒(Episcopalian)多年来已经不再能从基督教的确定性中中获得任何安慰,对来世的希望也早已经从我的头脑中消失。我常常纳闷,基督教的最伟大吸引力或许不是对超验性存在的爱而是对长生不老的保证。
我们会如何对待不想了解我们的年轻人呢?我们能够做些什么让老人引发的恐惧和颤抖作为他们重点关注的内容呢?我们如何说服他们相信,他们生活的意义将随着和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的增多而不断增强,老人带来的死亡信息为他们敲响。
悲痛能避免吗?应该避免吗?正如查理‧布朗(Charlie Brown)最喜欢的词语所说,存在一种好的悲痛,这样的话能说得通吗?
在我们自己看来,我们很重要,我们希望自己做的事对他人来说也很重要。我们渴望自己的牺牲具有超验性意义的价值,自己的痛苦有目的,自己的成就是永恒的。众多人生道路---尤其是思想和艺术品---如大诗人贺拉斯所说,就是在建造一座“比青铜更持久的纪念碑”。
笼统地说,如今在哲学家和神经科学家中有一种趋势,谴责或者至少贬低诸如意识和自我意识等神秘性质的重要性。他们认定意识是一种附带现象(epiphenomenon),是真正发生之事的附属品。
在玩艾尔登法环、天际、地平线:零之曙光(Horizon Zero Dawn)游戏时,玩家处于地图的中心。从字面意义上说,你就是宇宙中心。这提醒我们认识到玩家是任何冒险游戏的真正动力室:是我们在解开古代奥秘、推翻王国、战胜恶魔。而且,在我们到处探险和开疆扩土之时,我们也在地图上填补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