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我们在物质上更富有了,在周围环境上我们也得到更多的庇佑,但是,如果有什么的话,我们变得比从前更加焦虑,更加不满意,在情感上更加迷茫无助不知所措,难道不是吗?
“时尚”这个词往往让人毛骨悚然,背脊发冷。我的意思不仅仅指知识分子而且指普通大众。时尚为虚荣心、消费主义、肤浅薄情、女性化、诡辩术、江湖骗子擂鼓助威,使其大行其道。当然,听到“时尚”这个词时,你大概不会想到哲学。
疼痛经验并非人类独有的东西。疼痛有悠久的历史,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地点的变动而有所变化。详细阐述这个历史能揭露人类痛苦的政治学,它位于人类衡量、确认和抛弃痛苦体验的各种尝试的核心。
《失败颂》将在每个读者身上激发批评性反思,为其提供一点儿都不狭隘的教训。最令人耳目一新的是,它不是对自我以及现有观念和感受的称赞和恭维,相反,它以愤世嫉俗的、令人担忧的、可能带有救赎色彩的方式挑战我们的成功假设:你可能失败,就这么简单。
我们的所有行动都是因为我们的习性还存在一种更弱的版本:即如果我去散步,那是因为我是喜欢散步的人。但是,这与说我除了散步,其他任何事我都不做不完全是一样的。习惯就算再强烈也不是命中注定必然如此。
人们逐渐开始想到自己的人生使命就是依据内心自我或其他冲动来定义自我。但是,这种自我定义最终证明其往往源自社会价值观。在这奇怪的时代,波西米亚反文化时髦潮流意味着与社会元叙事严格保持一致。
这个世界不是我们要征服的东西,痛苦不能被乐观主义消除,历史不能按照对我们有利的方式重写。虽然这些真理可能有些令人失望,但它们能将我们从虚假的希望和精神支撑中拯救出来,让我们更清晰地看见这个世界。这正是叔本华希望的结果,如果他允许自己拥有希望的话。
通过培养趣味的细致,我们能够变得更少脆弱性,更少被人操控;随着激情世界不再支配我们,理智和观念的伟大领域将再次成为我们可以够得着的东西。
聪明的个人并非天生聪明。聪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步习得的,通常都伴随着一些困难。聪明人的视角往往很开阔。也就是说,它们并不集中在琐碎和肤浅之物上,也不会局限于人类思想或行动的单个方面。
美国大学有各种各样的形式,但是,其最独特的元素之一就是实用主义的自由教育。这种形式的学习---无论你在学习什么---将习得具体技能(如读书识字和简单计算)与理解这些技能与如何应用在更广泛的背景联系起来。
在《西西弗斯神话》中,20世纪法国存在主义者阿尔贝·加缪(Albert Camus)写过,“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判定生活是否值得过等同于回答哲学的最根本问题。所有其他问题---无论是这个世界是否有三个维度,还是心灵是否有九个或者12个范畴,都是随后提出的问题。”
古代怀疑论者使用怀疑作为探索世界的方式。后来的思想家们甚至破坏了这种可能性。
我们拥有的东西只是在失去了之后才能充分认识到它的价值,这个道理不言而喻。一生中从来没有患过大病的人很难知道拥有健康的身体是多么可贵,他想当然地认为他的幸福是天生的,大多数人都有的状况。
犬儒派哲学家第欧根尼(DIOGENES THE CYNIC)有一次在演出结束时,其他人都在往外出,他偏偏试图往剧场里走。当有人困惑不解,问他为什么这样做时,第欧根尼回答说,“这是我一辈子的做派。”(
人生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它是个巨大的机会,让你玩得开心,让你自己去创造意义---这是最新的后现代励志咒语。现在流行的乐观的虚无主义潮流是21世纪新主张,阐述存在和价值都是毫无意义的教义。如果将人生意义是什么的问题输入任何一个搜索引擎,你很可能得到乐观的虚无主义作为答案。
受到萧沆抨击人类物种没有边界的自我中心性的启发,科斯提卡·布拉达坦在《失败颂》中阐述了有关失败的深刻见解和聊天漫谈式的思考,作者不无挖苦地注意到,“人类的存在是两个虚无之间短暂发生的瞬间。第一个虚无---浓厚的、难以穿透的虚无,接着是火光一闪而过,随后又是没有尽头的虚无。”
作为富布莱特奖学金、美国人文基金会、梅隆奖学金获得者,万教授撰写、编著和翻译了10本中国哲学和比较哲学著作。在采访中,万教授分享了他对哲学的理解、东西哲学传统的认识,并回答了道家和儒家思想的若干技术性问题。
萨特因为存在主义而天下闻名。卡尔·雅斯贝斯(Karl Jaspers)不仅在时间上领先于他,而且提供了一种摆脱绝望的方式。
科斯提卡·布拉达坦著的《失败颂》考察了若干思想家,他们拒绝世俗的成功观念,反而更喜欢在失败中挣扎。
我想移民美国,但我立刻认识到美国人对轰轰烈烈的成功的崇拜,对评定等级和排名的狂热追求,以及上瘾性地在任何事情上追求完美,但这些只是华丽的外观。在这乐观的虚饰背后潜藏着对失败的强烈恐惧:害怕下降、跌落、丢脸、丧失他人尊重,害怕被排除在外和沦为边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