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尽心篇解读》前言和目录

作者：余东海

来源：作者授权 发布

时间：孔子二五六九年岁次戊戌二月十四日辛酉

          耶稣2018年3月30日

前言

孟子（约公元前372年—约公元前289年），名轲，邹人。《孟子》由孟子及其弟子记录整理而成。《孟子》在汉代与《论语》一起被视为是辅翼经书的传。五代后蜀主孟昶下令将《孟子》与《易》《书》《诗》《礼》《周礼》《仪记》《公羊传》《谷梁传》《左传》《论语》十一经刻石。宋神宗熙宁四年（1071年）首次将其列入科举考试科目。朱熹把《孟子》与《论语》《大学》《中庸》合为四书。

文天祥绝笔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仁义二字，可以概括孔孟之道。如果分别用九个字概括四书五经，《诗经》是雅，《尚书》是德，《礼记》是礼，《周易》是易，《春秋》是王，《大学》是大，《中庸》是中，《论语》是仁，《孟子》是义。

孔子重仁，仁字是孔学核心；孟子重义，常常仁义并举。例如，“仁，人之安宅也；义，人之正路也。”（《公孙丑上》）“仁，人心也；义，人路也。”（《万章上》）“居恶在，仁是也；路恶在，义是也，居仁由义，大人之事备矣。”（《告子上》）

仁是人心，义是人路；仁是安宅，义是正路。可见仁义二字有两种关系：首先是相辅相成，仁必须义，仁至必然义尽；义必须仁，义尽必然仁至。孟子说仁宅义路，仁宅必开出义路，义路必通往仁宅。其次有从属、主辅关系，即体用、本末之关系，仁为体为本为主，义为用为末为辅。若单独说义，则仁在其中。真仁必义，大义必仁，相辅相成。

仁义之德都根植于本心。在《孟子•告子上》中,告子提出了“仁内义外”论，为孟子所反对。孟子主张“仁义内在”，认为仁义礼智都是“我固有之”，内在于心的。孟子说：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烁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孟子•告子上》）

外烁，外面给予，外来熔化于我。朱熹集注：“铄，以火销金之名，自外以至内也。”告子知道仁内，只是局部外烁，主张“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的，荀子才是外烁论的代表和正宗。

外烁论容易导致外求，就像顾城名诗《黑眼睛》所写：“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可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殊不知，光明源于内心，根本的光明是良知的光明，可以自明，只能自明。孟子强调仁义礼智四心我固有之，是我本来就有，本性所有，可以内发，应该内求。陆九渊说：“义之所在，非由外烁，根诸人心，达之天下，先王为之节文，著为典训，苟不狂惑，其谁能渝之？”

相对于其它道德元素，仁与义更加根本，并列为核心和原则。《易经》说“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仁义是人道的根本，孔孟之道可以称为仁义之道。孟子说：“齐人无以仁义与王言者，岂以仁义为不美乎？”（《公孙丑下》）这里的仁义就是指仁义之道。

注意，孟子说仁义，皆有广狭之分。狭义的仁是“恻隐之心，仁也”， 狭义的义是“羞恶之心，义也”，指的都是本心的作用。广义的则是“仁，人心也”，指的是本心；广义的“义”是“心之所同然者”，即普遍的道德理性。孟子说：“心之所同然者何也？谓理也，义也。圣人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耳。故理义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告子上》）

孟子的另一个重要概念是心。《孟子》一书中，心字共出现121次（三处用于人名的不计在内）。从话语环境来看，心字多义，它既指本心本性、即道心天性，天命之性，也指本心的作用，如良知良能、恻隐之心、羞恶之心等。详见篇中解读。

孟学与孔学一样，道德和政治不二，内圣和外王一体，但《孟子》七篇侧重不同。本篇是《孟子》殿后之作，最后一篇，对心性问题的论述特别丰富深入，故称之为孟子心法。儒家内圣外王一致，孟子也一样，然有侧重。本篇侧重于内圣，自内而外，自外归内，内外一贯。

本篇共八十四章，分成上下篇，上篇四十六章，下篇三十八章。每一章篇幅多较小，没有像《孟子》其它篇那样展开。有研究者认为《孟子》尚未脱离语录体，主要根据应该是《尽心》上下。我认为，每章既有一定的独立性，又有一定的内在联系，并统归于尽心修身这个主旨。《正义》说：“前篇章首论告子言性，此篇章首以论尽心，盖以情性有主於心，故次之以《尽心》也。言尽己之心，与天道通，是道之极者，故《孟子》七篇，所以终於《尽心》也。”

《孟子•尽心篇上》解读目录

一、 尽心知性知天命

二、知命者顺受其正

三、求在我者勿外求

四、反身而诚万物备

五、百姓日用而不知

六、无耻之耻无耻矣

七、耻之於人大矣哉

八、乐道忘势古贤士

九、尊德乐义自嚣嚣

十、自兴何必待文王

十一、韩魏之家何足道

十二、生道杀民死无怨

十三、过化存神大君子

十四、王道善政复善教

十五、良知良能是本能

十六、沛然天性决江河

十七、遵循良知之命令

十八、孤臣孽子易通达

十九、由小向大四种臣

二十、君子三乐真可乐

二一、君子自有不动产

二二、王道政治善养老

二三、使有菽粟如水火

二四、登太山而小天下

二五、大舜盗跖在此分

二六、时中之义大矣哉

二七、人生贵在不动心

二八、不以三公易其介

二九、有志更要有恒心

三十、尧舜汤武和五霸                 

三一、帝师伊尹放太甲

三二、君子不耕非素餐

三三、居仁由义大人事

三四、非贤非廉陈仲子

三五、为父何妨弃天下

三六、移气移体大哉居

三七、君子不可以虚拘

三八、惟圣人可以践形                 

三九、三年之丧不可短

四十、君子教法有五种

四一、引而不发跃如也

四二、此身与道同进退

四三、五挟之问皆不答

四四、三种错误要避免

四五、君子之爱有差等

四六、亲亲尊贤急先务

《孟子•尽心下》解读目录

一、南辕北辙梁惠王

二、叹息春秋无义战

三、仁者无敌於天下

四、国君好仁自无敌

五、成仁毕竟靠自己

六、宠辱不惊真君子

七、复仇自有正义性

八、古今为关目的异

九、以身作则最重要

十、邪世不能乱正人

十一、好名不是真君子

十二、不信仁贤后患深

十三、不仁难以得天下

十四、王道政治民为本

十五、伯夷展获百世师

十六、人之本质即仁性

十七、孔子去鲁何迟迟

十八、陈蔡之厄因何故

十九、愠于群小寻常事

二十、启蒙蒙启大不同

二一、理义不明茅塞心

二二、追蠡何足判禹声

二三、重为冯妇亦堪嗤

二四、明辨性命君子人

二五、善信美大神而圣

二六、逃墨逃杨归便好

二七、君子取民要有度

二八、诸侯皆有三大宝

二九、有才无德最危险

三十、往者不追来不拒

三一、恻隐羞恶人皆有

三二、君子言论和操守

三三、圣贤盛德美风范

三四、自信自尊藐大人

三五、养心最善是寡欲

三六、曾子不忍食羊枣

三七、亲近狂狷远乡愿

三八、道统传人数从头

责任编辑：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