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东海】聪明正直者为神

聪明正直者为神

作者：余东海

来源：作者赐稿

时间：孔子二五六九年岁次戊戌八月十三日丁巳

耶稣2018年9月22日

《左传•庄公三十二年》记载：

“秋七月，有神降于莘。惠王问诸内史过曰：是何故也？对曰：国之将兴，明神降之，监其德也；将亡，神又降之，观其恶也。故有得神以兴，亦有以亡，虞、夏、商、周皆有之。王曰：若之何？对曰：以其物享焉，其至之日，亦其物也。王从之。内史过往，闻虢请命，反曰：虢必亡矣，虐而听于神。

“神居莘六月。虢公使祝应、宗区、史嚚享焉。神赐之土田。史嚣曰：虢其亡乎！吾闻之：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依人而行。虢多凉德，其何土之能得！”

大意是说，秋季七月，有神在莘地下降。周惠王询问内史过是什么原因？内史过回答说：“国家将要兴起，神明下降，观察它的德行；将要灭亡，神明也会下降，观察它的邪恶。所以有的得神而兴起，也有的得神而灭亡，虞、夏、商、周都有过这种情况。”周惠王问怎么办？内史过回答说：“用相应的物品来祭祀。他来到的日子，按规定，这个日子祭祀该是什么，就是他的祭品。”周惠王听从了。内史过前去祭祀，听到虢国请求神的赐命，回来说：“虢国必要灭亡了，暴虐而听命于神。”神在莘地住了六个月，虢公派遣祝应、宗区、史嚚去祭祀。神答应赐给给他疆土田地。史嚚说：“虢国恐怕要灭亡了吧！我听说：‘国家将要兴起，听人民的；将要灭亡，听神的。’神是聪明正直而一心一意的，依人而行。虢国多恶德，又怎么能够得到土地？”

史嚚短短一段话，揭示了中华文化和文明的三大要义。

其一，聪明应与正直同在。“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孔颖达疏：“襄七年传曰：‘正直为正，正曲为直。’言正者能自正，直者能正人曲，而壹者，言其一心不二也。”聪明，正直，专一，这是神的三种品格，也是人的三种美德。

柳宗元《骂尸虫文》说“聪明正直者为神”。人若能聪明而又正直，就拥有了神化、成神的资质和希望。正人君子生前就可以称为人间神，死后可以成神。而愚昧邪曲之辈，无异人中之鬼，死后只能做鬼。

其二，道德上立足人道，以人为本。“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依人而行。”神也要“依人而行”。其三，政治上尊重民意，以民为本。“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儒学与神学、仁本政治与神本政治的根本性区别在此。

责任编辑：姚远

余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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