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增湘 著《藏园群书题记》重排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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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11-19 18:12:50
标签:《藏园群书题记》、傅增湘

傅增湘  著《藏园群书题记》重排出版

 

 

 

书名:《藏园群书题记》

作者:傅增湘

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2 年 9 月

 

【内容简介】

 

傅增湘先生校雠古籍约一万六千卷,其据校勘所得,对自藏或所经眼善本撰爲跋文,详述学术渊源、版本源流、文字得失、流传经过,以《藏园群书题记》爲题,先后汇爲初集、续集、三集。藏园文孙傅熹年先生校订《藏园群书题记》初集、续集、三集各跋,按四部分类重新编排,参考《北京图书馆善本目録》分类,酌情调整省并,共计五百八十篇题跋,编爲二十卷,并附《双监楼藏书杂咏》以及有关古籍版本、藏书家故实、近代重要古籍刊传等情况的序记杂文等二十二篇。本次出版,系据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重排,书前插页增加了徐悲鸿所绘藏园老人校书图,书影采用彩色印刷。

 

【作者简介】

 

傅增湘(1872—1949),字润沅,后字沅叔,别号双鉴楼主人、藏园老人,笔名有姜弇、书潜、清泉逸叟、长春室主人等。四川江安人。光绪二十四年(1898)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民国时期曾担任教育总长。近代藏书大家,著名目録学家、版本学家、校勘学家。其生平藏书达二十万卷,不凡宋元祕本和名家抄校本等珍贵古籍。傅氏对于所藏古籍勤于雠校,所校都一万六千卷。又以古籍传播爲己任,多次影印所藏祕籍孤本。其藏书精华后多捐赠北京图书馆,对于古籍保护和国学研究可谓居功甚伟。其著作有《藏园群书题记》《藏园群书经眼録》《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等,皆爲版本目録学史上的不朽著作。今年适逢藏园先生诞辰一百五十周年,谨以此书重版表达纪念。

 

【目録】

 

上册

整理帮助   傅熹年 一

旧序   余嘉锡 一

初集识语   傅增湘 一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一经部   三十一篇  一

总类  一

易类  三

书类  一一

诗类  一四

礼类  二〇

春秋类  二七

四书类  四三

群经总义类  四四

小学类  五五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二 史部一  三十二篇   七五

纪传类  七五

编年类   一一九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三 史部二  三十三篇   一四五

纪事本末类 一四五

杂史类  一五九

传记类  二〇七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四史部三   二十八篇  二二三

地理类  二二三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五史部四    十八篇   二八三

职官类  二八三

政书类  二九三

目録类  三〇一

史评类  三〇六

史抄类  三一五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六子部一  三十七篇  三二一

总类  三二一

儒家类  三二四

兵家类  三四九

法家类  三五六

天文算法类  三五八

术数类  三六二

艺术类  三八〇

谱録类  三九二

 

中册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七子部二  三十篇  三九九

杂家类·杂学杂说  三九九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八子部三   三十一篇  四六三

杂家类·杂考  四六三

杂家类·杂记  四八三

杂家类·杂品  五一三

杂家类·杂纂  五一五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九子部四  二十八篇   五二三

小说家类  五二三

类书类  五三三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十子部五  二十一篇   五八三

释家类  五八三

道家类  五八九

丛书类  六二五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十一集部一  三十二篇   六三五

楚辞类 六三五

唐别集类  一六五三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十二集部二  三十六篇   六八九

唐别集类  二六八九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十三集部三  二十九篇   七四七

宋别集类  一七四七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十四集部四    二十三篇   八一七

宋别集类  二八一七

 

下册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十五集部五   二十六篇    八五七

宋别集类  三八五七

金别集类  八八六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十六集部六   三十七篇   八九五

元别集类  八九五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十七集部七   四十一篇    九五五

明别集类明遗民附  九五五

清别集类  一〇〇七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十八集部八    二十五篇   一〇二七

总集类·丛编  一〇二七

总集类·通代  一〇三八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十九集部九  二十八篇  一〇八三

总集类·断代  一〇八三

总集类·地方艺文  一一四二

 

藏园群书题记卷第二十集部十  十六篇  一一四七

诗文评类  一一四七

诗余类  一一七〇

 

附録一

双鉴楼藏书杂咏二十六题,一百三十八首,有注。一一七五

题宋庆元寻阳郡斋刊本方言十八首  一一七五

题宋汀州本群经音辨残卷二首  一一八〇

题宋刊本龙龛手鉴五首  一一八〇

题宋本增修互注礼部韵略六首  一一八二

题宋一经堂本汉书司马相如传五首  一一八四

题宋本南齐书六   一一八五

题宋本魏书五首  一一八六

题宋小字本隋书二首  一一八八

题宋大字本南史残卷五首  一一八八

题宋淳祐重修本舆地广记残帙一首  一一八九

题宋刊本水经注残本十首  一一九〇

题北宋本通典一首  一一九二

题宋刊本东汉会要二首  一一九三

题宋本纂图互注荀子五首  一一九四

题北宋本文中子四首  一一九五

题宋茶陵本淮南子四首  一一九六

题宋刊本老子道德经古本集注直解八首  一一九七

题宋蜀本南华真经十首  一一九九

题宋永州本唐柳先生外集八首  一二〇一

题宋衢州本居士集八首  一二〇三

题宋吉州本居士集残本二首  一二〇五

题宋蜀大字本苏文定公集残卷一首  一二〇六

题宋刊剑南诗稿和黄荛翁元韵。六首  一二〇六

题金刊磻溪集四首  一二〇八

题宋本文苑英华六首  一二〇九

题宋本乐府诗集四首  一二一〇

 

附録二藏园序跋选録  一二一三

双鉴楼善本书目序  一二一三

双鉴楼藏书续记序  一二一五

藏园东游别録序  一二一六

宋代蜀文辑存序  一二一八

校史随笔序  一二二八

旧五代史辑本发覆序  一二三三

抱经堂汇刻书序  一二三六

胡氏续金华丛书序  一二三七

金华经籍志序  一二三九

思适斋题跋序  一二四〇

书舶庸谭序  一二四二

嘉业堂善本书影序  一二四六

北平图书馆善本书目序  一二四八

故宫殿本书库目録题辞  一二五一

雁影斋题跋序  一二五七

长沙叶氏藏书目録序  一二五九

校刻儒学警悟跋  一二六一

海源阁藏书纪略  一二六三

审閲德化李氏藏书说帖丁丑五月二十九日  一二六九

涉园明本书目跋  一二七一

涉园陶氏藏明季闵凌二家朱墨本书书后  一二七八

题周叔弢勘书图  一二七九

 

书名及著者名综合索引

 

【序言】

 

余嘉锡

 

江安傅先生挂冠以后,定居北平,闭户不交人事。所居有山石花木之胜,取东坡“万人如海一身藏”之句,顔之曰“藏园”。聚书数万卷,多宋元祕本,及名钞精椠。闻人有异书,必从之假读。求之未得,得之未读,皇皇然如飢渴之于饮食,盖其好学天性然也。暇时辄取新旧刻本躬自校讐,丹黄不去手,矻矻穷日夜不休。凡所校都一万数千余卷,皆已定,可缮写。每读一书,辄爲题跋一首,叙板本之同异,辨字句之譌谬,烛照数计,既精且博。至于撰人仕履,著书旨意,必详人所不能详,其常见者则略焉。凡所爲又数百首,目之曰《藏园群书题记》,既镂板行世矣。岁丁丑、戊寅闲,龙蛇起陆,蜚鸿满野,独北平恬然,如在异国。先生顾不乐,日惟隐几读书,因检点近岁所爲题跋,得百有六首,汇爲续集、将付诸手民,以书命嘉锡曰:“子爲我序之。”嘉锡固辞不获,遂爲之序曰:

 

 

 

民国版《藏园群书题记》傅增湘自署书名

 

书本之异同,难言之矣。古人之书,皆出手写,凡文字点画相似,声音相近,则易讹误;竹简缣素,断烂残阙,则多夺落。荀悦所谓“文有磨灭,言有楚夏,出有先后,或学者先意有所借定,故一源十流,天水违行,而讼者纷如也”。是以刘向校书,必合中外之本,以相比较,定著爲若干篇;而康成注《礼》,则有故书、今书之殊;注《论语》则有从鲁、从古之异。然则向所校定,与太史公所见,故已不同,康成之《论语》,亦非复《张侯论》之旧矣。两汉经学,文字不同,则家法不同,学者诵习其本,亦姑谓某家之学若是云耳,必谓所传即洙泗之原本,未之敢信也。一家之学,传之者衆,又复纷然殊异,后生末学,持论巧慧者,加以穿凿;专己守残者,曲相傅会。赵宾受《孟氏易》,说“箕子明夷”,以爲“阴阳气亡箕子”,“箕子”者,万物方荄兹也,而刘向所见今文《易》,“箕子”竟作“荄滋”。徐遵明读郑康成《论语序》“书以八寸策”、误作“八十宗”,因曲爲之说,其穿凿傅会亦已甚矣。《北史·儒林传》序言,江南、河洛《诗》并主于毛公,而《顔氏家训·书证篇》所引《诗》乃有江南本、河南本之不同。一家之书尚如此,推之各家,抑又可知。同出一源,理无俱是。但先师已亡,圣人不作,孰能定其是与非耶?故蔡邕书《五经》立石,韩言齐言,盍毛包周,第各随其家法是正而已,不敢整齐各家,有所刊定也。

 

 

 

藏园手迹——元刻本《金华黄先生文集》跋

 

且古人读书,惟经学必守家法,从其师授之本;至于他书,期于适用而已。时异用殊,则以己意增省其文,窜易其语。《苍颉篇》李斯所造,前汉闾里书师以教学童,嫌其不言汉事,则益以“汉兼天下”。《神农本草》先秦古书,后汉名医用之,嫌其所言川泽山谷不明,则易以当时郡国。彼亦自适其用耳,岂爲后世校讐考证家计耶!大抵凡书爲习俗所用,传之愈广,则其增窜也益甚。是以陆慈《切韵》,增加字者至数十本,而李翰《蒙求》,传写者亦互有不同。于此而欲考其某句爲原本,某字爲后增,固已难矣。又况儒生稽古,喜加笺识,学子占毕,辄肆涂鸦,一经传録,便滋淆互。且古书流传既久,缮写者不尽通人,鲁鱼帝虎无论矣,而别风淮雨,遂成典故。其甚者,文义奥衍,己所不解,则妄加窜定;章句繁冗,惮于腕脱,则肆爲删减。如昌黎生之改金根车,群牧司吏人之钞《唐百家诗选》是矣。今所传六朝唐人写本,固多能存古书之真,然其譌谬处,乃至不可胜乙。宋人刻书,悉据写本,所据不同,则其本互异;校者不同,则所刻又异。加以手民之误,传写之譌,故明刻可以正宋刻,刊本可以校写本,未可尽以时代论也。

 

若夫宋刻既亡,后人展转传钞,卷叶有错互,而改其行款,则文义凌乱;字迹有模糊,而妄加填注,则疏谬百出。盖藏书家之书往往钞而不校,卷帙多者尤甚。故《书钞》《御览》之类,旧钞无善本,至如晏公《类要》,遂不可复读矣。明代士风,习爲妄诞,传刻古籍,奋笔涂改。至其末叶,书帕之本,卤莽灭裂,又出坊本之下。故清儒谓明人刻书而书亡,必以宋刻爲贵。余以爲此特就其大较言之耳,实则宋本亦未必尽善。麻沙书坊所刻《周易》,“坤爲釜”而作“爲金”,致姚祐误据之以发题,取笑当世。此与明刻《金石録》以“壮月朔”爲“牡丹朔”者复何以异?且宋人妄改古书,枚数之亦不能尽。经、传合疏于注,而孔颖达、贾公彦、邢昺之书亡;《史记》合刻三家注,而司马贞、张守节之书亡;陈鄂改《尚书释文》,而陆德明之书亡;陈彭年等重修《玉篇》《广韵》,而顾野王、陆法言之书亡;林亿等校《千金方》,改其方药分两,而孙思邈之书亡;晏殊、董弅删《世说新书》,而刘孝标之书亡。今此数书犹有唐写本或北宋刻本可证也。然则宋人刻书,书未尝不亡也。更究其极言之,则六朝以前之典籍,自六艺经传外,几无完书,其源皆出于唐钞、宋刻,是则唐人写书,书亦未尝不亡也,安得独以窜乱古书之罪坐之明人乎?而书本之异同恶可不讲乎?夫五经、三史先儒注释,非无譌误,但既成一家之学,后人自不得轻改。至于宋以后板刻异同,各本具在,固宜择善而从。若执一麻沙误本而曲爲之说,是使徐遵明、姚祐复见于今日也。

 

 

 

藏园“双鉴”之南宋内府写本《洪范政鉴》

 

然而儒生类多寒素,求书不易,焉能备致衆本?惟藏书家多见异书,纵不能如刘向之杀青定著,亦当举其所见,贡诸当世。上之取旧刻名钞,点勘纂著,作爲校记,如卢抱经之《群书拾补》;次之撮取善本之长,以正俗刻之误,作爲解题,如陈仲鱼之《经籍跋文》。如此,则存古书之面目,示后学以门径,于南面百城庶几无负。而诸家目録,见不及此,但记书名,不辨流别。甚者标千字文爲号,胪列每号若干橱,每橱若干部,是何异户口之鱼鳞册,米盐之流水簿乎?善乎顾千里之言曰:“自宋以降,板刻衆矣,同是一书,用较异本,无弗夐若径庭者。每见藏书家目録,经某书,史某书云云,而某书之爲何本,漫然不可别识。然则某书果爲某书与否,且或有所未确,又乌从论其精粗美恶耶!”余谓欲著某书之爲何本,不当仅言宋刊本、明刊本已也,刻书之时有不同,地有不同,人有不同,则其书必不尽同。故时当记其纪元干支,地当记其州府坊肆,人当记其姓名别号。又不第此也,更当记其卷帙之分合,篇章之完阙,文字之同异,而后某书之爲某书与否,庶乎其有可考也。然而自明以前之书目,固都不记此,即明清之际,毛斧季、钱遵王之流,以收藏赏鍳名家者,所记板本之异,不过“欣然规往”“山中一半雨”之类,用爲标帜而已。其后如黄荛圃者,尤以佞宋沾沾自喜,群推爲藏书大家,而其所作题跋,第侈陈所得宋、元本楮墨之精,装潢之美,索价几何,酬值几许,费银几两,钱几缗,言之津津,若有余味,颇类卖绢牙郎;至于此书何爲而作?板本之可资考证者安在?文字之可供讐校者谓何?则不能知也。故其所谓《荛圃藏书题识》者,仅可以考百宋一廛散出之书,于学子实无所益,岂惟远逊晁、陈,即持较《通志·艺文略》《国史经籍志》之杂钞书目者,亦尚不及也。呜呼!著録题跋之事,岂易言也哉!

 

 

 

宋绍兴十五至二十年间临安府刊单疏本《周易正义》,1935年藏园以珂罗版影印

 

昔者刘向奉诏校书,所作书録,先言篇目之次第,次言以中书、外书合若干本相讐校,本书多脱误,以某爲某,然后叙作者之行事,及其著书之旨意。向时未有雕板,所谓中书、外书,犹宋以后之阁本及民间刻本耳。由是言之,则目録、校讐、板本三者,一家之学也。《别録》既亡,惟清代《四库全书总目》能言作者之旨意,爲刘向以后仅有之书。然殊不及板本,于校讐亦略而不详,则犹未爲尽善。其他家书目盖无足道者。

 

藏园先生之于书,如贪夫之陇百货,奇珍异宝,竹头木屑,细大不捐,手权轻重,目辨真贋,人不能爲豪发欺。盖其见之者博,故察之也详。吾尝侍坐于先生,闻其谈板本异同,如数家珍。有以书来者,望而知爲何时、何地所刻,几于暗中摸索能别媸妍者。至于校讐之学,尤先生专门名家。平生所校书,于旧本不轻改,亦不曲徇,务求得古人之真面目,如段若膺所谓“以郑还郑,以孔还孔”。其于向、歆父子虽未知何如,至于宋之刘原父、岳倦翁,清之何义门、顾千里,未能或之先也。故其所作《藏书题记》,于板本、校讐二者,自道其所得,实能开自来目録家所未有。以先生书与《四库提要》合而观之,而后《隋志》所称刘向校书”论其指归,辨其讹谬”者,义乃大备。此岂他藏书家徒以收藏赏鉴名者所能企及者哉。

 

 

 

宋绍兴间浙江刻本《水经注》,此爲第十八卷第二叶,爲明以后诸本所缺

 

先生尝恨学者读书不见善本,故于所藏书,既择其罕见者若干种付之剞劂外,尤不吝通假,近涵芬楼所影印之《丛刊》,底本多假自先生。犹以不能尽刻其书爲憾,则手写其校记,将次第爲书,以示学者。盖师卢抱经《群书拾补》之意,而进而益善,且加详焉。又以书不能尽校,则撮其要旨,存其大都,著之题记,使学者因以窥见板本、文字之异同,于读书知所别择。盖先生嘉惠后学之心如此其拳拳不已也。《题记》前后两集,凡数百篇,四部九流,无所不备,以视陈仲鱼《经籍跋文》,精密相似,而博赡过之矣。

 

嘉锡窃不自揆,好爲流略之学,持以语人,见谓迂阔,远于事情,先生顾创相许与。今承命爲序,因取平日相与讨论者,杂以臆见,以复于先生,盖将因以受教焉。故其言之繁如此,于先生著书之意未有当也。微先生无以发吾之狂言尔。中华民国二十七年春三月,武陵余嘉锡序于北平兴化寺寓庐。

 

 

责任编辑:近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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