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云】对刘泽华先生的初步回应

栏目:国学、国学院、国学学位
发布时间:2010-05-31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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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云

作者简介:陈启云,男,广东电白人,西历一九三三年出生于广州市。一九五六年毕业于台湾师范大学,后赴香港新亚研究所师从钱穆先生深造,一九六七年获哈佛大学哲学博士后。在加州大学(圣塔巴巴拉校区)历史系任教二十七年,一九九四年转为加州大学终身荣誉教授。二〇〇二年转为“清华大学”(中国台湾地区)终身荣誉教授。二〇〇四年受聘为吉林省社会科学院特邀研究员。二〇〇五年受聘为南开大学陈省身讲席教授。 主要著作有:《荀悦与中世儒学》(一九七五)、《荀悦与汉末思潮》(一九八〇)、《剑桥中国秦汉史》第十五章(一九八六)、《中国古代思想文化的历史论析》(二〇〇一)、《人类科学文化发展史·秦汉帝国》(一九九六)。

 


今天看到南开历史学院网页上刘泽华《再说王对道的占有——回应陈启云 先生并质疑》一文,本来不想再回应,但刘文已公布,不能不回答了。先附上我所作的初步(原属南开内部的讨论)回应。以后再逐项回答。 

刘先生文中说:陈先生文中提到 “刘泽华们”。 

答:我遍查我在2010年05月14日 《中华读书报》刊出的《王权、君道与国学》一文和电子函我发出的原稿附件,都没看到这文字。不知 刘 先生是在何处看到的?请明示。 

刘先生又说:“ 陈先生从“道可道,非常道”引出:“君王实际体认的道(“可道”的道)不是道的本身(“非常道”)”又说 :“‘道’是不可能‘不道’或被毁灭的。君王实际体认的道(‘可道’的道)不是道的本身(‘非常道’)。” “道” 既然等于“非常道”,用一个就行了,何必弄出两个概念,这不也“相乱”、“相迷”吗?其实《老子》中“道”本身就是“相乱”、“相迷”的。” 

答:关于《老子》“道可道,非常道”这句话,古今中外有很多不同的解说,但以我所知, 刘 先生是第一个说《老子》中“道”本身就是“相乱”、“相迷”的。” 刘 先生又说:“道” 既然等于“非常道”。这也与我所知的古往今来对这话的解说不同。一般的理解应是:“道(英文多用大写的Dao来表达)可道(英文多用小写的dao来表达)”==可以被人说出来的道, 可以被人体现认知(我说的 “体认”)而用人间世俗的语言述说的道(英文小写的dao),已经不是或不同于(“非”)原来的那种道(英文大写的Dao)了。西方汉学家争论的是“非”一字所指的应为“不是 (is not)” 抑或是“不同 (differ,other  than)”。 重大分别之处在于“可道之道"(dao) 和“不可道之道”(Dao; 亦似佛曰:“不可说, 不可说”)。因此我说:君王实际体认的道(‘可道’的道)不是(“非”)道的本身(‘非常道’)。但似乎没有人说过:“道” 等于 “非常道”,刘 先生似是第一人。文法上 刘 先生可能把“非常道”看成一三字连用的名词了。当然如果“非常道”合成一名词,这的确是非同小可的“皇道”了。但这样一来,《老子》的第一句话,便变成文法不通了。《老子》中的 “道”不是“相乱”、“相迷”。 刘 先生的读法倒是使之“相乱”、“相迷”了。 

我本来动笔写一篇《王权、文化、和意识型态》详论刘先生的王权主义的文字,写了一半,实在很伤感,写不下去了。因为我发现 刘先生在论述“皇权主义”时,对中国思想文本文字有很多类似这样的解读法。

2010年5月31日

作者惠赐儒家中国网站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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