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论“道统”——读乌有之乡转载毛远新近文有感

栏目:快评热议
发布时间:2010-05-21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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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默

作者简介:萧默,男,西历一九三七年生,湖南衡阳人。清华大学博士。文化部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建筑艺术研究所前所长,博士生导师。享受政府特殊津贴。出版《中国建筑艺术史》(主编及主撰,获中国图书奖、文化部优秀成果一等奖)、《世界建筑艺术史》(四卷本)、《敦煌建筑研究》(文化部优秀成果奖)、《建筑谈艺录》等18种;主编及合作著作19种,发表论文140余篇。

 

2010年4月10日,乌有之乡网站转载了一篇注明“作者:毛远新”的文章,题目颇有轰动效应,曰:“毛泽东谈历史:如果再请回孔子,说明共产党快完了”!毛远新刑满释放后改名李实,当了一名普通技术干部,年龄到了按时退了休,当然有他发表意见和转述他人意见的权利,这篇文章的主要内容就是转述毛泽东氏1973年9月十大后某天对他说的话。

毛氏的意见大致是以下三点:

一、“历代农民起来造反,统治阶级内部争权夺利,改换皇帝,他们起兵造反的时候都是批孔,为什么呢?因为孔夫子讲的君君臣臣,臣是不能反君的”。

二、“革命的时候都是从批孔开始,等到掌权的时候,都要把他请回来,干什么呢?把他作为对人民统治的思想专制的工具”。

三、但是,待到他们尊起孔来,也就快要完蛋了。“一旦中国共产党也尊起孔子来了,就说明你也到时候了,就说明你统治不下去了”。

毛氏的道理经常都是歪理,以上三条,就全部都是歪理。不过,这三条歪理,却也使我们得以窥见到了毛氏统治术的精要。

的确,孔门儒家是讲君君臣臣的,因为那个时代没有宪法,没有代表大会,也没有政党,不可能要求孔孟们讲什么党的领导、民主宪政、权力制衡、法制社会和科学发展观,那时就是以君权为核心的等级社会,孔门儒家所讲的治国之道也就只能从君臣的关系入手,这可能正是儒家思想的“历史局限性”。但原初儒学所说的君君臣臣,却不是毛氏歪曲的“臣是不能反君的”,恰恰相反,原儒却认为臣是可以反君的。

实际上,在原儒“君统”的前面,还有一个“道统”的观念为制约。“道”又称“天道”,而“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实际乃源于善良的人性和冷静的理性,几乎就是普通人的一种常识,一种公理。在这里,天、人是合一的,所以“天道”也就是“人道”,又称“圣人之道”。荀子就说,儒家之道,“非天之道,非地之道,人之所以为道也”(《荀子•儒效》)。原儒认为:“仁也者,人也”,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具有“仁”的本性,所以,这种“道”,就具有了一种普适的绝对的意义。故由原儒看来,“道统”必然天生地无条件地高于“君统”。历代有正义感的士大夫,相对于权势者而言,就是站在道统的高度,占据了话语权的制高点,保持了一种“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独立品格,来制约失道君王的倒行逆施。甚至为了维护这种神圣的独立性,而不惜献出生命。文天祥在就义之际就写下了“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为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的壮语,以明心志。

在原儒看来,人君只有顺应了“道”,才具有统治的合法性,为臣者“从道不从君”,并不是无条件地对君主的服从。故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天之树君,本为下民”。孔子说“臣事君以忠”,拿什么来“事”呢,也是这个“道”(“以道事君”《论语•先进》)。原儒主张“仁义”,“仁者爱人”,故以道事君也就是“致君尧舜上”,引导君王实行爱人之道,以“仁义”治天下,达到尧天舜日,长治久安,人民得以安居乐业,不受 “折腾”。忠只是态度,相对的,有条件的;道才是目的,绝对的,无条件的。而君王对于臣子应持的个人态度,也是有要求的,即“君使臣以礼”(《论语•八佾》)。孟子说得更明白:“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孟子•离娄下》)。儒学所说的“君君,臣臣”, 意思就是君首先要做到像个君的样子,臣也才能尽到为臣的本分;前一个分句是条件,后一个分句是结果。如果君首先就做不到像个君,失道于天,失信于人,失德于民,失礼于臣,就叫做“天下无道”,臣也就有理由不予服从,甚至还可能视之为寇仇。故农民造反,往往就要祭起 “替天行道”的大旗:你失了道,我就来代替,天经地义,就源出于原儒的传统。正面的反抗若势不可行,人们至少还可以选择不合作的态度,进行消极抵抗。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就是这个意思。

儒家的这种“道统”高于“君统”的理念,与毛氏所说的“臣是不能反君的”,何啻差之千里。

毛氏经常又是一位心口不一者和实用主义者,他的“批孔”难道真的是批判“臣是不能反君的”?倡导臣可反君,下可犯上,民可罢官,大家都可以向他提意见?的确,毛氏经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稍稍瞥视一下,可谓汗牛充栋,什么“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头万绪,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反潮流”、“要让人讲话,天不会塌下来”,还有他的关于“五不怕”——一不怕撤职,二不怕开除党籍,三不怕老婆离婚,四不怕坐牢,五不怕杀头——的“教导”。抽象地看,虽然颇带着毛氏特有的痞气,却也似乎正气凛然,坦坦荡荡。毛氏甚至还一手拿着党章,一手拿着宪法,声称刘少奇和邓小平剥夺了他作为党员和公民的权利:一个不让他开会,一个不让他讲话。还动不动就要“上井冈山”、“找红军去”,就更是痞气十足了。但与其人其事稍一对照,便可明白这一切都是假象,其矛头所指全部都是别人,无非是运动群众反掉他所不容的人,挑动群众斗群众,不惜搞得个天下大乱,以遂他转移目标,嫁祸于人,混水摸鱼,火中取栗,维护其最高统治地位的目的。所谓批孔,不过是其玩弄的一个迷魂手法,借以把思想搞乱,进而更以“无产阶级专政”的名义施以暴政,打倒他认为的对他构成挑战的力量。

对于毛氏的暴政,赫鲁晓夫在回忆录中有着生动的描述:“斯大林和毛都要加强他们个人的专政——不是无产阶级的专政,而是一个个人对无产阶级、对党、对自己的同事的专政。你要么在领袖的权威面前低头屈服,要么就会遭到和其他一切‘敌人’同样的命运。”“(毛)把他的对手放到广场上去示众,头上戴着傻瓜帽,脖子上挂着牌子,市民们在被俘者周围跳着粗野的舞蹈。”

而他本人,却永远是正确路线的代表,永远是领导人民反对帝修反的领袖,“不崇拜不得了”,是绝对不容质疑的。毛氏不断示弱,一再标榜其站在弱势人群一边,打着反权威的旗号,而遂其一已之私利,正是毛式统治术的一个重大特点。这一招往往非常有效,直到现在,一些弱势人群仍被其迷惑,误把毛氏当作是他们的大救星,成为原教旨极左派的基本群众和不稳定因素,我们只能既悯其不幸,又憾其不察了。

毛自认平生办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把蒋介石赶到一座海岛上去了,基本完成了中国的统一大业,对这件事,反对的人不多;第二件就是发动了文化大革命(其实还包括其前奏反胡风、反右、大跃进、反右倾等一系列倒行逆施),施行虐民政策,尤其是迫害知识分子,毛氏也自知,对这件事,“反对的人不少”。其实秦始皇何尝不也是办成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废除分封,实行郡县制,统一了全国的行政系统;另一件也是施行虐民政策,尤其是迫害知识分子,焚书坑儒,钳制言论,终结了春秋战国以来的百家争鸣。一古一今,交相辉映,故毛氏常引秦皇为同道,非无故也。

其实中国的统一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并非秦皇一朝一夕之功。大约公元前21世纪即距今约4100年前,中国开始了第一个王朝夏朝。继之以商,至公元前1046年商灭周兴,中国有大约800多个诸侯国。春秋前期就只有100多个了,后期只剩下了五霸。战国时,越灭燕兴,晋则分裂为三,总共也只有七雄。从夏代算起到公元前221年秦的统一,历经约1900年,时间不可谓不长。在这段时间,中国文化与环地中海的多元文化处于隔绝而独立的状态,总体而言已具有了很多共通的因素,到秦代终于实现了书同文,车同轨和全国行政的统一,是一个符合历史发展要求的自然的过程。以后,“百代都行秦王政”,郡县制得以保持,与西方的长期割据相比,为中国文化的延续和发展提供了一个超稳定的良好环境(同时也有其局限性,此处不论)。对于这一点,秦始皇的功绩自然应该肯定。但对此谁也没有提出过质疑,尤其1973年,全国人民都在为国家的前途和个人的命运担心,学术陷入一片死寂,更没人关注到这些陈年旧帐,毛氏却突然挑起了扬秦批儒的话题,其真实目的何在,实堪推敲。

如果说,毛氏在建国以前,为了拉拢知识分子,讲话还是尽量掌握分寸,不得不说了一些诸如建立一个民主自由独立的新中国,实行新民主主义,打倒独裁专制,建立联合政府之类的话,得到了大多数知识分子的信任。建国以后便逐渐放肆,开始暴露其专制帝王思想丑恶的一面,而不断闯祸。尤其57年之祸,更是大大的暴露。毛氏羽翼已丰,干脆脱下伪装,1958年5月8日,在八大二次会议上开始大捧秦始皇。此时林彪插话:“秦始皇焚书坑儒。”毛又一次痞气大张,立予驳斥:“秦始皇算什么?他只坑了四百六十八个儒,我们坑了四万六千个儒……我们与民主人士辩论过,‘你骂我们是秦始皇,不对,我们超过了秦始皇一百倍;骂我们是秦始皇,是独裁者,我们一概承认。可惜的是你们说得不够,往往要我们加以补充。’ (大笑)”此等言论,无非是为自己的施行暴政寻找历史根据。

1971年9月林彪事发,毛氏又一次闯下大祸,他亲自提名和认可的“亲密战友”、副统帅和接班人弃他而去,对他是一次最沉重的打击,已深切感受到其个人危机之重。毛氏昏睡数月,终于再度奋起,要为自己夺回其一贯正确的地位。毛想起了1958年林的插话,又以林写的条幅“克已复礼,唯此唯此为大”,还有《571工程纪要》指斥毛是“借马列主义之皮执秦始皇之法的中国历史上最大的封建暴君”和“打倒当代的秦始皇”等言论为由,决定进一步扬秦批孔。

1973年7月4日他借着批评郭沫若在《十批判书》里骂了秦始皇为引,唱起了这场独角戏。

其实在上世纪四十年代郭沫若所批的秦始皇是针对蒋介石的。1935年郭沫若所写《秦始皇将死》借秦的口说:“唉,最该死的要算是我的焚书坑儒,我烧毁了百家的书,一次活埋了四百六十几个人,我想来统一思想,想使天下的人都对我心悦诚服,其实我真是一位大傻瓜。思想哪里是用暴力可以统一得起来的呢?……我知道天下的人都在骂我;我一死,天下便会动乱起来……”。1942年,郭沫若还借着历史剧《筑》中高渐离的口呵斥秦始皇:“如今天下的人都是和我通谋的,天下的人都愿意除掉你这个暴君,除掉你这个魔鬼,除掉你这个……”!1944年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的主题是惋惜正直的知识分子李岩被杀,但毛从此文只取其胜利后不能骄傲为主题,将此文列为延安整风文献之一。但毛当时却并未对郭宣扬的反专制反独裁反对迫害知识分子提出过异议。

到了这时,毛忽然把矛头针对郭老,把自己也承认的“拿出哪一句话你也不能说他错”的原儒哲学丑化为奴才哲学,极力肯定秦皇的焚书坑儒,以达到为自己比蒋介石更加独裁的虐政辩护的目的。毛氏经常指责别人厚古薄今,借古讽今,其实他自己就是一位借古讽今的大师。为了完成这个过程,不得不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上下两千年,也算是用心良苦。

毛氏批评历代统治者一掌权,“都要把他(孔子)请回来,干什么呢?作为对人民统治的思想专制的工具”。这句话其实也是鱼目混珠,非常缺乏分析。儒学是一个复杂的现象,在两千多年的发展过程中产生了许多变异:后儒中的一部分迎合封建统治者的利益,背弃了原儒的道统观念,制造出一整套绝对君权主义的理论,而为暴君、恶君、昏君、庸君所用,伪儒、贪儒、奸儒、贱儒和乡愿之儒乃大行其道,甘心成为帝王统治人民思想的专制工具。而儒家文化的主流即原儒理论的捍卫者仍坚持道统高于君统、民本思想、忧患意识及其高度的社会责任感,为民请命,谋求与民休息,经济发展、统一安定和长治久安,而为历代有作为的君主所用。号称对中国历史特有研究的毛氏对此不加分析,把儒学一概斥之为思想专制的工具,不但是对中华历史的歪曲,更是为毛氏的不顾人民死活,不管国家发展,不断挑起人与人斗的荒唐理论张目。毛氏自 1949年建政后治国近30年,搞了52次全国性运动(胡甫臣统计),造成了七、八千万人非正常死亡,冤狱遍宇,经济停滞,树敌天下,古今中外,无出其右,而至死都拒不改弦更张,仍然一意孤行,其昏然颓然,已无可救矣!原儒一向讲求“修齐治平”之道,要判断最高统治者是圣明之君还是昏暴之君,这四个字就足以作为评判的参照。一位自身道德不修、家庭关系扭曲、治国无能,而始终折腾不休,导致天下长期大乱的统治者,怎么配得上坐享伟光正之尊荣?

这种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强词夺理,以势压人的诡辩术,算得上是毛氏统治术的又一诀窍。

当然,儒学毕竟产生于历史时代,其道德主义的说教,人治主张的迂阔,及其贬抑工商,轻忽创造,当然都不符现代精神的需要。但它所持的人本主义,追求社会和自然的整体和谐,重视人品修养,以及一整套“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社会理想和“仁、义、礼、智、信”、“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有关人际关系的态度,都可以成为我们建构新的精神文明的丰富宝藏。

现在的执政当局,否定了毛氏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反动理论,提倡“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建构和谐社会”,以及有关“不折腾”的主张,无疑都与原儒中的优秀思想遗产的继承有关。

但毛远新在文章中却说:“如果共产党也到了自己没法统治或者遇到难处了,也要把孔子请回来,说明你也快完了。”“现在讲和谐,和为贵,引起矛盾,处理不了,和的起来吗?”为了怕人还读不懂,乌有之乡在文前还特地加了按语:“当今,从官方的主流媒体开始,又在大举提倡‘孔孟之道’,并妄图用‘孔孟’来代表‘中华文化’。……随着孔孟的大行其道,统治阶级离灭亡也不远了。”此种言论提醒了我们,在所谓批林批孔运动已经过去了30多年以后的今天,看来,毛远新和乌有之乡之所以旧事重提,实深有用意在焉!

我们不要忘记毛远新是个什么人?他担任过毛的联络员,是毛的第一亲信,借毛之势,迫害邓小平。1975年2月,也就是毛与他谈话后的一年多,张志新烈士就是在他担任辽宁省革委会副主任和沈阳军区政委、手握生杀大权之时一句“杀了算了”的话以后,被惨遭杀害的。

在乌有之乡的按语最后,我们听到了他们“从这个角度来看,当今的孔孟热也是一个好兆头”的欢呼!“好”在哪里,针对什么,虽未明言,却已路人皆知矣!我们无意为此种行径定性,但与某些以“颠覆国家政权罪”定性的言论相比,哪一种言论更迹近“颠覆国家政权”,自有公鉴。

中国人不要太健忘了!也借用毛氏的一句话:他们是“人还在,心不死”,唯恐天下不乱。人们,要警惕啊!

作者惠赐儒家中国网站发布



附 毛泽东:如果再请回孔子 这个国家就没主义了(毛远新)

  五柳村编者的话:加拿大华人网4月9日(即北京时间10日)发出一篇《毛泽东谈历史:如果再请回孔子 说明共产党快完了》注明来源为中华社区,无作者。经查,其源盖出于网站乌有之乡,2010年4月10日发出,署名为作者:毛远新。再查出本文是2010年 4月01日 20:08就已在文匯資訊发出了,(來源: 文匯博客 發佈者:大日如来)不过乌有之乡转贴时多了以下一段话:

  转贴者按:这篇谈话是毛远新记录的关于毛主席身前对孔子及其思想的评论和看法。当今,从官方的主流媒体开始,又在大举提倡“孔孟之道”,并妄图用“孔孟”来代表“中华文化”。对于传统文化的态度,马列主义有自己鲜明的观点,即批判的继承,本篇谈话记录,比较系统的介绍了毛主席对孔孟文化具体的批判和继承的观点,是值得大家仔细学习的好文章。另外,也有一个重要的观点,就 是随着孔孟的大行其道,统治阶级离灭亡也不远了。封建社会的王朝如此。袁世凯,蒋介石之类的独裁者也是这样,汪精卫和日本帝国主义这样的汉奸和侵略者也是 一样。从这个角度来看,当今的孔孟热也是一个好兆头。

  毛远新有他的发言权,可以提出他自己和毛泽东对孔子的看法;兼听则明,乌有之乡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听。问题在于不仅要听是怎样说的,更要看是怎样作的。要用实践的结果来检验。那么在毛泽东时代,如毛远新所说,曾对孔子大大的批判过一番,其效果又如何呢?不妨借用毛远新的一段话,仅将其中“孔夫子”三字换成 “毛泽东”就行了:

  “孔夫子那一套虽然话都很好听,拿出哪一句话你也不能说他错,他不能解决问题, 现在讲和谐,和为贵,引起矛盾,处理不了,和的起来吗?”

  这里还需要特别提醒一下有关人等,你们说不应尊孔,孔孟之道是思想专制的工具,那么尊毛并将他的思想作为思想专制的工具就对了吗?回顾毛泽东时代那些人祸,难道与此无关吗,希望不要健忘。特别是在张志新烈士就义35周年的时候。(参见《张志新" 现行反革命"冤案毛远新下令"杀了算了"_ 网易新闻中心)

  下面是加拿大华人网上的这篇文章原件照录。---2010年4月10日

 

  毛泽东谈历史:如果再请回孔子 说明共产党快完了


    在谈到中央电视台有人讲主席诗词讲的非常好时。毛远新说,1973年主席给郭老写了首诗,没有公开发表过,后来有一部分已经成册,包括主席未发表过文章、诗词包括进去了,这首诗谁都不敢讲,为什么不敢?涉及政治问题:批孔。因为后来邓讲,批孔就是批总理,那一段都这么讲,所以都回避,包括有一个专题片。讲主席诗词的,叫:独领风骚,这个解说片街上有卖的。主席110周年,中央文献发行的,讲诗人毛泽东,从主席的 诗讲主席的一生,讲的水平很高。独领风骚在中央一台播过,后来在中央四台播过,有声有色,作者陈晋,我见过。但主席给郭老写的这首没有收入主席的诗集,当年主席给我一句一句讲这首诗,我拿着这首诗,主席还给我讲了柳宗元的封建论,一种单行本,字很大,还有章太炎的两篇文章,也都是印成单行本,主席让我回到沈阳,召集省委常委给每人印发一本,大家讨论学习,还要把黑龙江、吉林两个省委集中到沈阳来,同时给他们每人都发这首诗,主席的诗有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我们请把主席的诗写下来。毛远新说,说是一首诗,实际是布置工作,原本好象是《读封建论赠郭老》(记不准确了)。(诗全文):

  读《封建论》赠郭老

  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业要商量。

  祖龙虽死秦犹在,十批不是好文章。

  百代都行秦王政,孔学名高实枇糠。

  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

  (毛泽东写于十大之前,十大之后给毛远新讲)

  祖龙――指秦始皇

  十批――郭老的十批

  唐人――指柳宗元,他写的封建论

  子厚――柳宗元的字。

  毛远新说,主席这首诗是1973年夏写,但跟我讲是十大后,十大是1973年9月,我在辽宁工作,十大开过以后,我要回去和主席告别,他给我讲。

  郭老的十批书里边有一批是批秦始皇的,骂秦焚书坑儒。他的书50年代发行的,所以主席把柳宗元的封建论给了我,我详细读了,唐朝的古文又不难读,但到了清朝,章太炎的文章我还真读不懂,许多怪字我都不认,我问毛主席这啥字,主席给我讲什么字,我说怎么明末清初的文章怎么比唐朝的还难读。主席说唐朝的人还没到那么严重,写的文章,李白的诗还比较接近老百姓。越到后来,特别是南宋以后,朱熹的理学等,到了元明,好象是越用的字谁都没见过,谁的水平越高。封建论这本书说的是什么?网上有,百度查国学栏目,柳宗元诗、文。柳宗元的这篇文章是肯定秦始皇,主席拿着这本书给我讲。有一段话:说秦二代就亡了,但是公天下者(天下为公的“公”)秦始皇,当然后边也说了,他是以一个人之私来公天下,他自己皇帝还是为私 的。他指的是分封制,柳宗元反对封侯,封侯只能造成国家分裂,先是分争,最后各种各样的问题中国历代都发生过这样的事。秦统一了以后要不要分封,李斯和好多人发生分歧,李斯反对分封,搞郡县制,皇帝任命省长、县长,而不是封一个王到全国各地,他的子孙后代都是统治者,世袭。他把这个东西破了,主席说秦始皇功劳非常大,这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事。

  秦始皇之前很多都是王侯,秦始皇以后都感觉分封王侯不行,就实行郡县制。

  后来一些朝代又实行分封,如汉朝开始,七王、八王之乱闹的汉武帝不得安宁,不少王造反。汉朝分封,到唐朝李世民也要封,封王有功的也要封,但没有封,实际上内部有争论,历朝都有这事,要不要封王。如**省要封一个王,那就世袭了,他的子孙、阿斗也得说了算,最后国家分裂,都是这样,封建论对秦始皇是肯定 的,所以劝君(郭老)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业要商量。不是郭老你作的结论,迫害知识分子(秦始皇:统一度量,还要统一思想)秦灭六国都有一大帮儒生。

  诗中祖龙指的是秦始皇,祖龙虽死,就是秦始皇死了。十批就是指郭沫若的那本书。当时我问了两个问题;第一个祖龙什么意思,主席说就是指秦始皇,第二历代都行秦王政,这个政是赢政的政还是政治的政(因为秦始皇名赢政),是政治的政,按秦始皇的治国方略。孔学名高实枇慷,就是孔夫子的那一套名气很高,实际上没用。熟读唐人封建论,就是柳宗元的封建论(子厚就是柳宗元的字),不要从柳子厚以后退都回到周朝去了。文王就是周文王。

    对于孔夫子的理论,毛远新说,主席认为,孔子当年,他那套东西没有市场,周游列国,到处 被赶出来,为什么?战国七雄,唯独秦国是不允许孔夫子的弟子进去的,从商鞅变法以后,其它国家允许孔子的弟子(那时孔子已死)去讲学,可为什么那些相信过孔夫子的国家都灭亡了!唯独秦国,不听孔子那一套的秦始皇能统一,是不是这个道理!历代都行秦王政,从秦始皇死了以后,农民起义,楚汉相争,刘邦把项羽打败了又统一了中国, 这以后,汉以后,从三国、魏晋,一直到南北朝元明清,历代皇帝都是骂秦始皇的,但是做起事来都是学秦始皇的,说一套,做一套,想想看道理是不是这样?都骂秦始皇是暴君,但是他们做起来并不比秦始皇手软,秦始皇坑了四百多个,后来的皇帝不是照样骂!文字狱一个比一个历害!都学这个,所以历代都行秦王政,实际上孔学名高实枇糠。主席说,孔夫子的很多话都是好话,现在看起来也都是好的,但是拿到现实社会里,那种复杂的矛盾他都处理不了,他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所以又都是废话屁话!这都是主席的原话。

  主席说历代农民起来造反,统治阶级内部争权夺利,改换皇帝,他们起兵造反的时候都是批孔,为什么呢?因为孔夫子讲的君君臣臣,臣是不能反君的,你要造反,把皇帝换掉,你得违背,违背孔夫子儒学理论,他必须得批孔,要不然师出无名,造反无理,特别是农民起义,举了个例:如刘邦,最看不起儒生的人是刘邦,见了儒生把帽子拿下来洒尿,史书有记载,可是到汉武帝时,独尊儒术,这就说明到了统治地位以后,又要把孔子请回来,为什么呢?要用他那套理论管理国家。宋太祖赵匡胤他搞陈桥兵变,军事政变,发生在河南,把皇帝推翻,皇袍加身,自己当皇帝,这不符合孔子的 理论,他肯定不符合。但他当皇帝以后又把孔夫子请了回来。造反的时候批孔,治国时尊孔,都是这样。成吉思汗他读过论语吗?他的铁蹄杀遍欧亚大陆,见人就杀,简直是要把所有的农业区都变成牧区、草地。可是到了元朝后边皇帝,到山东去祭孔啊,给孔的地位那么高,戴高帽,封的很高,好象元朝皇帝给孔子封的帽最高,朱元璋起兵造反,你不批孔,造反有理吗?没理,他很反孔。但朱元璋上台以后,要到曲阜祭孔。清朝也一样,努尔哈赤读过什么书,满清入关,留头不留发, 留发不留头,那符合孔子的理论吗?可是等到清朝皇帝入位以后,要把孔夫子请出来。太平天国洪秀全也是从批孔开始,不批孔他敢造反吗?可是等他到了南京做了天王以后又要尊孔。

  毛远新说,国共两党的领导人孙中山也好,陈独秀、李大钊也好,“五四”运动就是批孔开始的,是不是这样?等到蒋介石坐上了宝座以后去尊孔、祭孔。蒋介石把孔家的后代请到台湾,现在还在那里。中国历史不就是这样吗!当要起来造反的时候,都要批孔,用我们的话说,你是革命党的时候是批孔的,当成了执政党,巩固地位时又要尊孔。中国的历史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主席说到现在孔夫子已经不是当年的孔丘本人,历代的统治阶级都给他梳妆打扮,根据统治者的需要,用鲁迅的话说,后边讲的孔孟之道,是御用文人经过梳妆打扮过的孔夫子,他们就是以这套思想来束缚统治人,是思想专制的工具,回顾中国历史是不是这样?

  毛远新说,你说蒋介石真正相信孔夫子吗?对共产党员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孔夫子什么时候教过他这一条?孔夫子是和为贵,所以主席那个时候搞那个东西,为什么主席提出要批孔,就是说,中国共产党员要保持自 己的革命性,一旦中国共产党也尊起孔子来了,就说明你也到时候了,就说明你统治不下去了,要靠他来维持你的统治了。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后边这话没有 讲,这是我悟出来的。主席说,你看看历代,革命的时候都是对从批孔开始,等到他掌权的时候,都要把他请回来,干什么呢?把他作为对人民统治的思想专制的工具,所以主席的结论是什么的,他说孔子作为中国者古代杰出的思想家、教育家,和孟子、老子、庄子、韩非子、荀子和他们一样,都值得我们尊敬,纪念,值得研究,因为他们的思想实际是中华民族文化的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作为每个人都值得我们尊重。但是作为孔子的这套理论,它是唯心的,主张政治倒退的,不能接受的,至于说我们现在说批孔(鲁迅说)已经各朝各代梳妆打扮以后的孔,不是当年的孔夫子,孔子不过是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可是到了南宋以后,你让妇女 缠小脚,这是对人体的伤害,男尊女卑,不知道比孔子发展了多少倍,男女不平等,孔子那时还没到这个地步,但是理论根据是孔夫子。

  主席说我们共产党人,是从批孔起家的,但是我们决不能走前面他们的路,批了再尊,等到我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再把孔子的思想来与老百姓的思想时,落入历史的一种循环,这是不行的。如果共产党也到了自己没法统治或者遇到难处了,也要把孔子请回来,说明你也快完了。

  毛远新回忆,主席还说,中国没有一个真正能够占统治地位的一个宗教,不象西方。主席举例子,主席说西方耶酥和孔子差不多,他那个时候也是到处受人迫害,还被钉在十字架上,他创立的这 一套东西,在当时都有自己的道理,但是到了欧洲的中世纪,教会是统治和奴役人民的一个最坏的工具。主席说你看资产阶段革命,从欧洲文艺复兴开始,首先就是对着教会,批判神,就象我们批孔一样,但是这个教会不是说耶酥本人怎么样,只有打破这个东西,资产阶级革命才能起来,那个时候教会是宗教裁判所,有时比法院还厉害,科学家好多都是被他们迫害死的,像哥白尼,伽利略你必须自己的改变理论,不改变就要处死!这能怪耶酥吗?不是耶酥问题。但是因为中国没有这样的宗教,就用孔夫子的这套东西来统治中国的老百姓。在中国,是实用主义。有病了,生不下孩子就想神来了,孩子生下来病好了,早把她忘了。宗教在西方资产阶级革命对它进行了一次批判,然后进行改造,改造以后他适应用资产阶级的社会。所以现在的宗教和中世纪的宗教大不一样。

  毛远新说,主席想的是,我们既然已经认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我们就应该以这个思想来教育人民。孔夫子那一套虽然话都很好听,拿出哪一句话你也不能说他错,他不能解决问题,现在讲和谐,和为贵,引起矛盾,处理不了,和的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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