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语际生命传播思想峰会新焦点:基于生命教育的互信网
作者:成中英、师曾志、文运、王俊秀、张允起
来源:“敦和基金会”微信公众号
时间:孔子二五六七年岁次丙申二月十七日丙午
耶稣2016年3月25日
2016年1月10日,由敦和基金会支持的首届跨语际生命传播思想峰会已落下帷幕,可关于生命、传播、哲学、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儒学这些议题的探讨从未结束。3月21日,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组织召开了2016跨语际生命传播思想峰会总结会,从智慧、哲学与传播的角度,探讨基于生命教育的互信网。
成中英(美国夏威夷大学教授国际中国哲学会长)
成中英(美国夏威夷大学教授国际中国哲学会长):
真正的互联网是人,人是互联网的主体。以AlphaGO为例,这其实就是用客观化的自己来审视自己,然后改进自己。不管我们用AlphaGO做了什么,其实背后还是以人为主。所以今天我们要讨论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加深互联网,这个本来工具化的东西,它背后的主体性、价值性,它的生命意志到底是什么。我个人认为互联网非常好,但是怎么找到互联网背后的东西,怎么使互联网背后是可信或者可用的对象,这是我们需要思考的。
思考这个问题,就必须回到中国。中国的儒学追求的是有诚有信有德有智的人,这是其本质。我们讲生命的传播,就是要挖掘这些东西。互信网有一个群的观点,群的作用有很多,参加了一个群,其实就有一种自发的责任。如果要找到一个把主体性发挥得更好的网,我觉得互信网是前提,这里面是对未来的承诺,对人的承诺。
在交往中,我们必须要考虑真诚性与创生性的问题,人与网的互动,象与非象的互基与互引。互联需要互学,然后互知,我们关注的方式不一样,关注的程度不一样,有深有浅,然后产生互信,然后产生互动,这就是我对互信网的认识。
师曾志(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博导)
师曾志(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博导):
互联网作为一种媒介,其实也是一种中介,它一直在促使着主体客体化,同时也在导致客体主体化,而这些都是我们传播学特别关注的过程。
如何通过主体性建构自我,这是互联网时代特别需要关注的问题。尤其是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每一个人的话语都能够在互联网上呈现,这必然会对业已建构好的制度,对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带来很大的冲击。
但是成中英教授提到一个根本问题,那就是,无论互联网如何塑造我们这个社会,如何塑造我们的主体性,或者把我们主体的东西越来越客体化,但人类还是有希望的。这就引出了一个互信网的概念。怎么研究互信网特别重要,我们只是把它作为一个介质,传播渠道,还是要把它的发展和整个社会发展,人类的发展联系起来,这是我们一直要思考的问题。麦克卢汉说过媒介即信息,媒介也是人的延伸,我想互联网也是人的器官,比如说我们可以看到深度学习的能力,实际上媒介本身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媒介,它已经成为一种信息,内容,成为我们的器官,它已经具有了生命的意义。
我也借用成中英老师所说的四个深,深知,深学、深信、深行。互联网从互联到互信,也要经过这四个深,成中英老师只写到互信,其实我们做语言学或者互联网研究的时候,话语本身就是行动,所以我觉得正好能够把互联到互信,恰恰中间是我们要深知、深学、深信、深行,这样的互联或者互信的过程当中,其实特别重要的是,我们还是要强调个体的主体性,在整体性当中它的独一无二的作用,当然我们为什么要做跨学科的研讨,就是因为我们承认那个整体性的东西,但是我们也不放弃个体性的东西。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说互信的网络,才能够建立起来。
文运(明德学社指导老师)
文运 (明德学社指导老师):
确实如成老师提出的,不能把互联网只是看成一个工具,因为互联网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基于技术的问题,它已经涉及到每个人,未来会延伸到每个人、每个角落,实际上它已经成为我们大众社会的平台。如果只是一个很小众的工具,比如盗墓用的洛阳铲,你加不加什么价值我们不太关心,互联网这么大一个平台,吃喝拉撒都在上面,如果不加工具的话我们很害怕,就像我们坐在一个大公交上,公交没有驾驶员一样,所以这是很重要的课题。
对于中国的文化传统加到互联网前面去这个事,我个人觉得是非常有信心的。我们发现没有互联网之前,我们看这个世界确实像一盘象棋,政治是政治家的事,经济是企业家的事,包括要学企业,那是师老师、张老师教授的事,我们根本参与不上。但是到了互联网时代,大家发现这个东西在变化,这个壁垒在消失,政治大家可以在互联网上议,而且可以产生压力,经济大家可以在互联网上讨论经济,而且可以淘汰很多产业,知识也一样,慕课也了不得,他把参与主体平等性方面普遍联系,在互联网方式下,它对这个特征彰显得特别厉害。
所以在这样一个时代,互联网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契合度是很好的。所以这就给我们带来两个信心:一个信心,互联网时代非常有利于中国传统文化价值的彰显;另一个信心,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应该加到互联网前面。
王俊秀(中国信息经济学会信息社会研究所所长)
王俊秀(中国信息经济学会信息社会研究所所长):
互联网由单纯的科技变成了巨头科技,它加上了生命科学,认知科学,脑科学和网络科学,已经整合到一起了。在互联网发展过程当中,要跟中国文化息息相关,因为我们发现在全球互联网发展过程当中,美国和中国成为最重要的力量,反而像欧洲衰落了,这是特别重要的现象。其实现在中国的互联网上的信任机制,其实做了很多事情,包括民间征信体系,阿里巴巴的小微贷款等等。原来做不到的东西,完全通过互联网可以做了。还有成老师讲的信任和互信机制,包括淘宝上的评价,网民的评价,互评这套机制,也是增加了市场的信誉度。还有一块是网络规则,这个是中国给世界的贡献,整个在交易过程当中和交往过程当中,它衍生出了自己的网络规则,通过网络规则来制约所有的交易的人,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张允起*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政治经济系主任)
张允起(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政治经济系主任):
成老师提到信息、宇宙、文明、观感,一步一步深入,似乎传达了一种宇宙的信息。宇宙的信息,通过人的观感形成文明,文明能否说是一种宇宙信息的传播方式?不同的文明只是在某种程度上传达宇宙信息的方式,宇宙本身在传递一种神秘的精神。动物有动物的观感,人有人的观感,不同的人类族群也有不同的观感。我们现在讨论文明的命运问题,人类文明似乎到了关键时刻,发展还是毁灭?人类和动物不一样,人是有目的的,就是康德所说的合目的性。人类到最后要成全自己,成全宇宙。这里面有一个很深刻的问题,揭示出所谓深知、深学、深信的理由。我们去年和成老师一起去了白鹿洞书院、岳麓书院,发起成立了中英书院。成老师在发起中英书院时提到要"深耕国学,力培新知,知行合一,生生不息。"这和朱熹是有关系的,朱熹曾经讲过“旧学商量加邃密,新知培养转深沉”,现在有很多人讲国学,但国学是什么?朱子学派,阳明学派,台湾和大陆又有心性儒学、政治儒学之争,反而把儒学讲得越来越散了。我们要回到旧学传统里面,寻找根在什么地方。
另一方面,涉及国学与西学的关系。很多回国的留学生,回国反而不适应,这很成问题。要考虑"新学"与"旧学"的关系,要思考在中国怎么接收西方的东西,最终达到中西融合。文明本身表面上存在差异,但不同的文明形态恐怕只是宇宙信息的不同表达方式而已。五大文明都有各自的根,同时又相互缠绕,有更深的渊源。这是中英书院和成先生本体诠释学试图解决的问题。
责任编辑: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