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与当代中国

作者：杨益智

来源：原载于 共识网

时间：甲午年闰九月廿五

           西历2014年11月27日

摘要：回望五千年历史治国的文明礼仪教化所取得的成就，的确有很多经验教训可以吸取，所以才有习总上任后的多次呼吁推进恢复继承传统文化，从传统文化中吸取执政治国智慧。

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明，屹立于世界东方几千年。虽然近代发展衰落了，但是同为儒家文化圈的日本韩国台湾新加坡却把传统的儒家文化结合西方现代的法制科技让古老的文明获得了新的生机，带来了社会蓬勃发展步入了文明发达的现代社会。这给还在改革探索中的我们以启迪和思考，我们要怎样发掘继承传统文化来吸取其中哪些智慧来为现在社会改革所用，发展建立新的文化体系。下面从制度探索、儒家文化历史及对现代改革的借鉴意义几方面谈下我的认识。

一 百年的现实制度求索

1 五千年古国

中国是世界上四大文明古国仅存到现在的国家，五千年中这片土地上黄帝统一各部落初立华夏，启建立了第一个王朝国家，秦始皇开始了中央集权的大一统制度，汉武帝独尊儒术文治武功奠定了汉文化的基石。唐宗宋祖走向古代文化高峰，明太祖赶走元蒙收复被异族占领421年的幽云十六州重新复国。他们的全盛时期都是中国文明昌盛国力强大于世界的黄金时期。明末历史上最优秀的少数民族满族在先祖女真人一万军队起家灭辽建金亡国数百年后再次入主中原建立清朝，经过了励精图治的康乾盛世后，在三千年未有之变局下经历了鸦片战争、洋务运动、甲午海战、百日维新、义和团事变。终于在辛亥革命中谢幕。隆裕太后孤儿寡母在王朝时代的历史中留下凄凉落寞的背影。孙中山创立的民国在内忧外患救亡图存中挣扎了38年终于被共产党赶到了海岛续存，一个中国两个政府各自表述到现在。

2 百年艰难的制度探索

鸦片战争后，国家政府仁人志士都在寻找救国的道路制度。西学为体中学为用的洋务运动，变器物不变制度的改革以甲午战败马关条约赔白银二亿两而宣告失败。宣统年间的君主预备立宪未成已经被辛亥革命改朝换代。

民国结合欧美的三民主义制度生逢乱世在大陆没能真正开花结果。共产党带来了社会主义，49-76年我们满怀信心实行彻底苏联化的社会改造，在发展过程严重破坏传统，制度水土不服，给国家民族的法制民生经济文化道德都带来灾难性的影响。在76年四人帮被抓后，已经意味着完全西化苏联化制度的原教旨主义社会主义制度的失败。社会像历史上的一些动乱时期一样进入了礼崩乐坏的时代，近四十年一直在摸着石头过河实行经济政治体制改革，左右派提出了各种改革方案。全盘苏联化的模式已经失败，极左派的路证明走不通。右派们提出全盘西化走美式民主制度，没有实行机会而充满了理想主义的悲情色彩。左派们以国情说民主制度在中东等地的失败来否定中国需要走美式民主制度的必要。而王岐山管中纪委后就推荐各级官员看托克维尔的《旧制度与大革命》，把中国现状同法国大革命前对比，来揭示社会大变革的急迫性， 似有当年孙中山世界之潮流浩浩荡荡顺者昌逆则亡的紧迫感。新一届政府经济政治方面都实行了力度很大的改革，从习总一年来多次倡导恢复继承传统文化，从传统通吸取治国经验，同时结合西方制度的优点实行依宪治国依法治国。我们似乎又看到了两千年来儒法体系治国的模式再次以新的面目出现。

3 革命与改良的道路选择

探求符合历史现状与规律的切实可行的社会变革方案是更重要的。中国历史上激进的社会改革都是失败而告终，王莽新朝，王安石变革，张居正变革，百日维新，我党社会主义。原因是激进的行为，必有激进的主义，激进的组织。而改革的目的是保护民众的权利福址和得到和平环境，是全社会的共识妥协下才能达到。一个分裂的社会不可能有共识大家认同的。所以通过激进暴力求和平民主的国家，你会发现它在暴力行为的过程中已经分裂了社会国家，留下了后患，没法团结社会产生共识了。这是为什么埃及，利比亚，伊拉克，叙利亚在民主革命后社会产生了更大的分裂更剧烈的动荡。激烈的社会变革革命是社会不能承受之重，只能走改革改良的道路才会相对平稳容易成功。同时现有社会不是固若金汤的铁板，不顺应历史变革就会被淘汰的。政府也是有了充分认识。

4 社会管理体系的整体性

一个国家的治理包括政治法律制度和民间信仰道德教化两大部分，道德信仰是内在的可以使人产生自律觉悟，社会成员的友爱和社会基本秩序，决定人的人生观价值观。提升社会整体素质。法律制度等是外在强制性甚至暴力性他律的手段。而且很多制度法律的制定本身是以最低道德原则不被侵犯为基准制定的。社会法律制度也必须根植民族的传统的文化道德，同化吸收成为文化体系。所以一个没有信仰道德教化的社会，法制的效率也会低下甚至不能通行。这是为什么一个文明的社会总是有一个信仰道德教化好的民众做基础的社会。社会制度科学知识都是人类探索的结果，是人类知识文明的结晶，本身没有阶级仇恨性，所有国家的制度都可以为我们借鉴使用。

5 民族制度的地理宗教文化适应性

欧美制度目前的确使他们的社会达到了更加文明富裕的阶段，是不是我们就需要完全的西化现代民主制度来对中国西化?民主的确是社会发展到高级阶段的理性产物。民主前提是有全民的妥协共识才能相互尊重大家的权利和对法制的理性认同。同社会的宗教地理历史甚至气候等都相关。民主法制是要有土壤，并不是放之四海皆成功。普世价值的实现是终极目标。但是受上述因素的影响有些地区也许永远不会实现，有些地区只能是半拉子。的确有很多不成功的例子，有其客观原因。

印度的失败来自于万神教的宗教及等级制度。因为他们相信六道轮回因果报应，认为万物平等，众生是在一个永远的轮回中，这辈子作贱民是上辈子做了孽，所以这辈子心甘情愿吃苦受累低人一等。为来世修功德。可以说他不是一个现代理性社会，同现代制度天然冲突，而且这也不是他们的追求。贱民阶层愿意今生受苦积德也不需要你的民主。所以印度宗教状况决定了他们不会有完美理想的民主制度。

热带无文明。自然环境优越，水果充足不缺吃，四季炎热不用为穿衣发愁。所以热带失去了农耕桑麻纺织发展的基础，就更煌论哲学文学了。天性让他们知足常乐不愿思考。也不用去抢资源形成国家。热带人是上帝的宠儿，自然界让他们得到了很多先天优越条件。他们得到了很多先天的人权，压根无意于文明，到了二十世纪很多还是部落。民主对他们是一种枷锁。最后变成了少数愿意动脑人剥夺其他人利益的工具。所以非洲是搞不出像样的民主制度，甚至成立国家都没有必要。

极端宗教氛围太重的地方宗教争端盖过了理性也不适合发展民主制度。如中东阿拉伯国家宗教的冲突不可调和，在民众眼中严重神和信仰的位置比民主重要。所以也就伊朗土耳其这些伊斯兰相对世俗的国家建立了民主，其他国家很难。

现代社会制度是一种高度精巧文明的制度，只是适合于具有理性文化的温带区域发展(或者这些人移民出去建立的国家)。这些地方资源不足在发展中需要理性来平衡。欧美虽然中世纪黑暗，但是成吉思汗的西征差点让他们的基督教文明毁灭，让他们对万能上帝产生怀疑，重新对古希腊文明进行思考研究，产生了理性的现代文艺科学政治。产生了人性的苏醒，对人权利的意识和要求。同时基督教在加里文路德等人的改造下也成了讲究宽容博爱的现代宗教。在此基础上产生了现代民主制度。欧美社会的民主制度的社会宗教信仰道德教化基础是基督教，不少法律制度社会规则是以基督教的原则发展出来的，美国就算总统和法官就职都要手按圣经宣誓对上帝的信仰效忠。要全盘西化意味着首先你必须把基督教搬过来，改造中国人的信仰道德教化。再实行民主法治才会同西方一样的效果。如东欧国家具有先天的地缘宗教优势，所以民主转型相对顺利。否则可能会陷入同印度中东泰国一样的困境。可是英国统治了印度200年，欧美在中东也有上百年的渗透历史，东南亚的伊斯兰佛教国家基本都是原欧洲国家殖民地，可是基督教并没有在这些地方生根茂盛，今天这些国家的半拉子民主还是宗教问题导致。

6 基督教与儒家对中国的适应性

社会制度变革必须要有社会各阶层取得共识，必须同一个国家本土的历史文化信仰结合适应才有可行性，全盘西化不但为掌握暴力武器的政府不可能接受，而且全盘西化势必要引入西方民主制度所依赖的宗教信仰思想，就现实来说虽然中国是礼崩乐坏的确是个宗教信仰的真空地带，在中国实行基督教来作为社会信仰基础就历史现实和文化传统来说是不可行的，所有的宗教或者济世思想都有个要回答生命的意义及如何永恒的问题。

基督教是用人生来带有原罪，今生就是一个赎罪的过程带来民众的谦卑和理性进取，但是永恒的救赎是在天国。历史上西方三教最大特点就是一神教，政教合一不惜发动宗教战争排他。现在就算是可以同其他宗教共存了，信仰上同样还有排他性。

佛教用因果和超越六道轮回成佛来让信众苦行修炼，等待上极乐世界，到了禅宗见性成佛，等于是人本身具有了自我解脱的能力。

道教本是道法自然，与万物同生同灭，后来到了道教的丹药派，也是自我寻求长生不老。

儒家是宗法宗族制，认为人生就是要修齐治平现世成功，光宗耀祖传宗接代通过血缘传承达到个体永恒。董仲舒创建的儒法体系中君权神授皇帝称天子，天子就是上天上帝的儿子。(基督教耶稣是上帝之子)

不但耶稣的位置同皇帝的天子地位冲突，不为中国的执政思想体系所容。而且相对基督教的原罪赎罪，期待来世来说，中国儒释道三家都有现世情怀，宽容精神。特别是儒家最具现世世俗精神。而且现世看到物质精神方面的成功(如科举功名，官禄地位)，佛家明心见性接受命运机缘又弱点，道家的长生之术没有成功但始终有传说。所以地位依次排后。儒释道三家合流构成了中国人进亦可退亦可的主流世俗文化，现世享受人生。所以虽然基督教唐朝就以景教名义进入中国。但是原罪论和赎罪论同儒家的性本善不问乱力神怪，道家的自然而然，佛家的众生平等佛性随身明显冲突，在来世永生方面也不比儒家的宗族传宗接代和佛家的明心见性成佛的自我救赎解脱高明，还具有神教和一元论排他性，自然不会被世俗化的中国接受。所以一直得不到大发展。在民国儒家受到严重冲击的情况下都没有大的发展，现在要恢复传统的时候就难度更大了!而且现在美国的社会伦理如小孩时上帝在你这寄养，政府有权剥夺你的监护权，小孩没有必然的赡养义务等。都同中国的传统孝道及血缘至上冲突。另外是基督教的生死观念，如名人死后埋在教堂里面，外面是墓群，死是生命升华和形式的转变，而中国的宗族文化可以让你查到五千年前始祖的繁衍路径，看到血脉相连。中国人是为了宗族家国而活，西方人是为上帝而活。西方人的一生是有原罪赎罪的一生。中国人的一生是修齐治平，杰出人物是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中西信仰道德文化的基础是冲突不相容的。而这些同历史地域气候人种很多因素相关不能照搬，就像南方人是农业气候因素决定只能种水稻吃，没法像蒙古人那样吃马肉喝羊奶过日子。这使大家也只能产生不同的信仰文化。中国人的融合三教的传统文化能复兴的话，对民众会比一神信仰并且还要预先相信原罪和创世纪的基督教会更有吸引力。当然儒家是世俗文化，并不排斥宗教信仰，中国信仰基督教的民众也会随着中西文化交流不断增加的。也不排除基督教像佛教一样产生一些中国化的改变来适应中国的社会文化环境，最后也像佛教一样成为同本土文化共存的宗教(实际上基督教在欧洲形成的新教东正教基督教三教也是依据具体环境变革的结果)。

西方现代科学的发达不是基督教的功劳，反而是抗争基督教复兴希腊文明产生新文化的功劳。就这样在维持社会信仰上他们还是没有能力建立新系统。只能在老的系统上做世俗化适应现代社会的改进。而儒家是个世俗宽容的开放思想体系，不排斥其他宗教信仰，所以才有董仲舒的儒法改造，程朱的儒法佛道合一，现在东亚的新儒家不断适应社会发展，也反映儒家现在有很大生命力。所以我们的社会基础教化也还是继承发扬传统文化加以扬弃是一条便捷稳妥的道路，在此基础上结合现代法治民主制度创建新的适合中国的现代化治理体系。所以习总上任后多次强调要继承祖先优秀文化，不要妄自菲薄，从祖先文化中吸取治国智慧。中国现在习总推行的恢复传统尊孔和提升法制，从形式上看是又回到了两千年儒法体系的老路。周虽旧邦，其命惟新，可能是历史上又一波儒家吸收同化外来文化的吐故纳新适应时代发展的过程。

二 伟大的传统

1 中国长存的文化原因

中华民族风雨沧桑中屹立了五千年。 虽然天有常行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华夏内部斗争不断，朝代更迭。异族也是一直侵凌，从春秋起就“夷狄相交，中国不绝于线”，魏晋五胡乱华，元清异族入主中原。但是即使元清灭国了百年，汉人还是九死而不悔不忘恢复故国，成为于世仅存的文明古国。到现在还是老树新芽，生机勃勃。在座各位如果回去查族谱还能够查到先祖自炎黄开始在中国各地的血缘流淌迁徙足迹，了解到祖先中的仁人志士悲欢荣誉的记录，感受到自己就是历史文化的一部分，一个普通家族的历史文化内涵可能远比欧洲一个小国的王族来得厚重。

原因是我们有强大的有凝聚力和同化力的儒家文化，即使在最黑暗的异族统治时期，他们也尊崇中华文化认同人文至圣孔子及源自炎黄的宗族血脉传承。两样都随时提醒汉人我们有着数以千年更为久远的文化和血缘传承等着华夏子孙恢复，所以朱元璋孙中山都是打出了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大旗重新复国继承大统。所以儒家文化也提醒每一代人同祖先的血脉和文化的联系。在道德教化民族历史的形成延续对国人产生了不可代替的作用。历史上国家领袖的目标都是在维护国家统一，继承发展我们的文化。同时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儒家传统文化是经受了几千年的风雨洗礼不断吸收融合新文化常新的。一直保留传统又不断更新适应各个时代。同基督教分为三大教，伊斯兰分为两大派，佛教无数山头来说，儒家两千多年没有分裂显示强大的凝聚力生命力。

2 儒家思想的形成和发展

儒家其实只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干，同时在历史的不同时期又吸收了法家道家佛家的思想，儒释道法三家合流构成了中国人进亦可退亦可的指导现世人生的主流文化。

儒家是春秋时代夷狄扰境周王室内忧外患礼崩乐坏之际，孔子及后世弟子孟子提出的一个跨越时空的永恒性的人性伦理社会秩序思想体系，孔子倡导有教无类的大众教育观，通过教育让人懂得仁义理智孝悌廉耻的基本道德信念，君子爱财取之以道重义轻利的财富观，仁者爱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包容精神和尊尊亲贤克己复礼来治救世道人心，建立和谐社会秩序。主张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思想人格独立。作春秋乱臣贼子惧，奠定了中国几千年记录历史，用历史褒贬政治人物的传统。始有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孟子提倡平等人格，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贵君轻的民本思想。认为国家是人民的，统治者不代表人民利益就会失去道义的合理性，而被新的朝代代替，这是儒家关于改朝换代的思想依据。

到了汉武帝，大儒董仲舒将儒家加入阴阳学和法家进行改造，建立了统治中国古代两千年的儒法体系。这套系统认为天人合一，君权神授，君主也要受上天制约。同时加入法家的三纲五常的等级制度用来稳定社会结构。法律制度进行社会管理。之后在宋朝又通过吸收道教和佛教华严宗的理论，建立了包含天地之性和气质之性，月映万川的理学。使得儒家走向了存天理灭人欲的高度理性同时也是禁锢保守的道路。

3 儒家的文化和历史贡献

在古代读书士人通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从个人修养培养开始到达到立功立言立德。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国家危难时刻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建立崇高的家国情怀人生使命感。同时儒家把每一代人都当成是家族血脉和社会文化的延续，把人生的永恒意义贯穿于家族的永存之中而不是其他宗教的天国，提倡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传宗接代，每个宗族都建有祠堂，写有家谱记录家族的繁衍变迁历史，记录家族的荣辱兴衰杰出人物。同地方志朝代史等构成世界上最完整的历史记述。这些无时不在的文化血缘认同产生了中国人强烈的文化自信和凝聚力，是他们在国亡家破逆境中数以百年仍不忘光复故土，重建中华。同时能不断吸收融合外来文化强大自我进行新的社会改革建设让中国长存的根本原因动力之一。 同时由于中央集权三省六部制衡和科举制的良好人才流动性，儒法体系的国家治理使得中国在封建社会几千年经济文化遥遥领先，成为当之无愧的天朝大国。

4 儒家的衰落和重生

和任何其他思想一样儒家是时代的产物，也有时代的局限。如儒家重义轻利，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提倡安贫乐道，君子谋道不谋食。不利于经济发展。反对奇技淫巧，阻碍了科技在中国社会的发展。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改造更是桎梏了中国人的创造力生命力。终于使得清末产生三千年未有之巨变，遭受百年屈辱。民国国内外思想百家争鸣，打倒孔家店声中儒家趋于沉默。解放后头三十年全盘苏联化，文革孔墓上下三代被挖，孔林被毁。全国批孔。儒家迎来了两千年的最低潮。

而在东亚儒家文化圈的日本韩国台湾新加坡却把儒家同欧美的现代民主制度结合形成新儒家，社会取得长足发展步入了富裕文明民主法治的现代化社会。相对大陆的儒学低潮来说，儒家在海外的发展是历史上的再次礼失诸野。

三 儒家对目前改革的意义

由于头几十年的暴力斗争统治哲学摧毁了传统文化的根基，但却没有能力建立一套能够取代它的新道德文化体系。使得近几十年中国社会处于历史上乱世才有的礼崩乐坏道德信仰缺失时期。整个社会充满了人情冷漠，洗脑欺骗，颓废虚无，贪腐盛行;精神孤立只有个体利益，没有对祖宗后代集体家国的责任，利益山头林立，社会阶层分化加剧;国内民族国际关系紧张。这些又负反馈降低了民众素质，同时也降低了整个国家的制度执行效率和改革效果。让国家竞争力降低。对我们政府希望做到三个代表中先进文明的代表无疑是现实的嘲讽和压力。

回望五千年历史治国的文明礼仪教化所取得的成就，的确有很多经验教训可以吸取，所以才有习总上任后的多次呼吁推进恢复继承传统文化，从传统文化中吸取执政治国智慧。我们今天对待传统文化的态度是根据时代环境情况结合现代民主法治制度特点批判扬弃地继承儒家文化重塑新的文化体系，再一次赋予古老文化新的生命力。周虽旧邦，其命惟新。在文化薪火相传中中国迎来更有活力生机的新时代。对现在的改革，我认为儒家有下述经验值得我们目前吸取:

1 道统传承：中国有几千年的朝代政权更迭，始终不断地是源自尧舜的文化道统，王夫之说“政统可断，道统不可断”，继承发扬祖先的道统才是每个政府最大的责任。也只有这样才会最终被视为继承历史的正统王朝。孙中山说他的思想基础就是道统。他革命的目的就是继承发扬中华道统。我们大陆作为中国政统的唯一合法代表，当然要尽快恢复继承中华道统的文化正脉。2道德教化、培养新民：通过有教无类的大众教育，把民众培养成具有仁义礼智信孝悌廉耻的具有良好道德修养的新民。通过培养民众尊尊亲贤克己复礼建立良好社会秩序。

3 执政者要培养民贵君轻、以民为本的执政理念，减少为了个人政绩产生的强征强拆等影响社会和谐行为。

4从领导者到普通民众通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内圣外王，追求立功立德立言，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功业。产生集体荣誉、家国情怀。

5 鼓励宗族文历史血脉文化传承，祖先祭祀，家谱记录等传统文化礼仪活动，完善国家的历史记录结构，稳定基础的社会关系。

6 树立君子爱财、取之以道、重义轻利的财富观，重视知识修养的积累，培养君子。减少社会上过度缺乏道德原则的利益掠夺，减少为富不仁和贪官的产生。

7 从科举制下的人才充分流动和公平选拔及监督的经验吸取吏治经验，控制官二代现象。

8 从古人敬天法祖、天人合一的人与自然的和谐之道中学习处理好现代人对祖先后代的责任义务，保护好环境资源。

9 继承儒家的开放包容体系，吸纳融合外来优秀制度，吐故纳新进行自我革新的文化系统重建。

10 吸取古代对内的少数民族怀柔尊重信仰文化的手段，对外重视文化交流 、德化万邦、厚往薄来的邻国关系处理方法来建立和谐的国内外关系。

中华传统文化处于儒家产生以来的第四个大的对其他思想的吸纳融合，更新再造阶段。(头三个阶段是汉朝董仲舒儒法体系建立，宋朝程朱理学改造，清末明初的中西文化大融合)。过往的每一次儒家都能在保持传统的精华基础上吸收结合具有时代创新意义的新的内容适应社会的发展脉搏，让古老的文化充满新的活力生机，促进社会的发展。从国外儒家社会的一些经验和历朝稳定后六十年儒家兴的历史规律，以及政府推动继承发展传动文化的力度和决心来看。儒家为代表的传统文化在中国未来的复兴和发展是历史的规律和潮流所向的必然。也为此作为国之幸事。

责任编辑：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