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说说古代的人口买卖

说说古代的人口买卖

作者：吴钩

来源：作者赐稿

原载于 “我们都爱宋朝”微信公众号

时间：孔子二五七二年岁次壬寅正月初十日甲午

耶稣2022年2月10日

因为众所周知的新闻，这几天许多人都在关注人口贩卖的话题，我看到还有朋友转发了清代严厉打击贩卖人口行为的法律（见下图）。

确实，清王朝（包括其他王朝）是有立法严惩贩卖人口的犯罪，但历史还有另一面：在清代，贩卖奴婢又是合法的，所以出现了“人市”（见下图），人口就像牲口一样在市场上摆卖。

是不是很矛盾？这涉及古代社会的良贱制度。在良贱制度下，虽然卖良为贱是犯法的，但奴婢被列为贱口，在法律上的定义就是人身从属于主人的财物，可以合法地在市场上交易。

不独清代如此，元、唐、汉等朝代同样存在合法的人口买卖。明朝不允许庶民拥有贱口奴婢，但贵族与大臣是可以合法拥有贱口奴婢的，所以估计也有合法的人口买卖市场（但我手头暂时没有相关史料）。

惟独宋代，良贱制度处于消亡的过程中（北宋前期尚有残余的贱口，后期的奴婢基本上已是良人），法律不再承认奴婢贱口（不要拿《宋刑统》抬杠，刑统抄自唐律疏议，与宋代社会是脱节的），所以才没有合法的人口买卖（非法的黑市当然存在）。

虽然在宋代史料中也屡见“买婢”的说法，但这里的“买”，只是习惯用语，实际含义却类似雇佣。宋朝当然也有奴婢，但“”也是习惯说法，其性质也与汉唐元明清的贱口奴婢不同，法律上，她们的人身并不是从属于主人，与主人并不是人身依附关系，而是一种雇佣劳动的经济关系。这是我们应注意的宋代文明的一个组成部分。

我的新书《宋潮：变革中的大宋文明》辟有一章，对历史上的奴婢制度演变作了比较详细的评述，有兴趣的朋友可找来一阅

责任编辑：近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