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儒学”系列讲座之“吾道南矣:儒学的根源性与衍生性”,陈少明、吴震主讲

栏目:会议讲座
发布时间:2019-12-05 23:24:32
标签:儒学的根源性

原标题:吾道南矣:儒学的根源性与衍生性

来源:“上海儒学”微信公众号

时间:孔子二五七零年岁次己亥十一月初九日乙亥

          耶稣2019年12月4日

 

2019年12月2日晚上18:30-20:30,“江南儒学”系列讲座“吾道南矣:儒学的根源性与衍生性”(2019年第十四场/总第十八场)于复旦大学光华楼哲学学院开讲。本次讲座为会谈形式,由中山大学哲学系陈少明教授与复旦大学哲学学院吴震教授主讲,复旦大学哲学学院何俊教授主持。

 

 

 

在正式开始会谈之前,何俊老师首先简要交代了本次会谈的背景。何俊老师提出了两个问题,其一是如何看待儒学衍生后和原生的关系问题,其二是儒学的“江南性”和“江南儒学”的关系问题。出于对于这两个问题作进一步探讨的动机,直接促成了本次会谈的举办。

 

陈少明老师指出,儒学的根源性至少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考虑。其一,儒学是怎么来的,这源自于儒家的创立。但儒家原本只是诸子百家中的一家,能够成为主流文化,原因在于儒家传承了更古典的文献资料,即六经。六经的特点在于并不是一个题材、一个作者、一个朝代的,因此基本是古典文化的一种汇总,是各家的共同经典。经过儒家对其的理解和整理,儒学得以传承了至少商周两朝的历史文化经验,特别是政治经验,这是我们从思想来源说儒学的根源性。其二,儒者是怎么来的,历史上有不同的说法。刘歆认为儒家的身份是古代的司徒之官,胡适则认为儒家产生是出自时代的要求。儒家确实很重视礼,但是否就是来自于礼官,这是可以再讨论的一个问题,但由此可以引出儒家的制度性关怀。此外,陈少明老师还引入了“地方性知识”的概念,即一种仅可解释塑造他们本地社会秩序的观念知识,而无法与世界上其他地区的知识相化约。例如,我们中国哲学的“义”、“气”等概念就具有非常丰富和独特的意涵,无法完全翻译清楚。

 

随后,吴震老师着重强调了“双重转化”的概念。吴震老师认为,文化的发展不是单方面的,儒学在南传的同时也有由南到北的面向。我们在一方面重视江南儒学的同时,另一方面还是要看到儒学有其根源性、本质性、全国性的存在,不能将南北儒学作为对立和隔离的二元来处理。儒学整体本身作为传统文化的代表,有历史上的延续性和哲学上的精神性所在。例如17世纪末18世纪初,西学东传的同时,也发生了东学西传,即传教士对中国传统文化也非常感兴趣,把他们对中国了解的知识返还到西方。因此,文化的双向交流一直在发生,是世界文明发展过程中非常普遍和不可避免的过程。吴震老师还提到南京书院、无锡国专和江南儒学的历史渊源,指出这个脉络的研究目前尚未展开,可以作为江南儒学拓展的方向之一。

 

何俊老师对两位老师所讲的内容重点进行了简要的概括,并指出儒学在变化和发展的过程,也是其根源性培植、固化和增加内容的过程。进入到第一次提问环节,有同学对吴震老师提问,以戴震的《孟子字义疏证》来谈儒学的根源性和衍生性变化的关系。吴震老师认为,戴震代表了乾嘉学派之后的风气。当时一大批学者认为宋儒无法把握孔孟的真谛,要回归儒学的本源性。但是这种目标不仅不可能实现,反而恰恰会落到对儒学根源性的曲解。儒学的本源性和衍生性是一种双向辩证的关系,因此我们可以说宋明理学是儒学发展的一个必然,而不能以停滞的眼光将儒学的正宗框定于孔孟。在这个意义上,复古主义者往往是历史虚无主义者。儒学是不断发展的开放性系统,需要得到不断创造性的诠释,才能得到不断的发展。否则,只谈儒学的根源性就成为了画地为牢,其生命力将会完全丧失掉。陈少明老师也补充提出,经典不是写出来的,而是被解释出来的。只有一流的解释者才能造就其为经典,因为经典的判断标准在于影响力本身。

 

何俊老师提出,“江南”是一个流动的概念,既是一个实在的地理概念,但又是广义的带有文化意向性的概念,如《诗经》上的周南、召南。“江南”的概念在地理上有两条线:一条最早是汉水以南、长江以北,之后是跨过长江,进入湖南、江西、浙江;另一条线是从山东、江苏跨过长江,向东经芜湖、宣州到南京,两条线聚焦在环太湖流域。江南是在不同时代有不同的重心:六朝的重心是南京,唐代的重心在扬州,宋代的重心在杭州、南昌,明代的重心是苏州。近代历史有个苏州、宁波的衰落,与上海的崛起的过程。因此,可以说上海是江南文化的最终归宿,并与西方文化相对应走向了现代。儒学未来的生命力,不是在于复古,而是在于对于当代问题的回答。之后,进入到第二次提问环节。先后有同学就历史上反儒和尊儒、阳明心学的地位、士人结社运动和儒学何以成为中华文化代表的问题进行了提问,三位老师则一一进行了解答。

 

何俊教授在总结时指出,今天的会谈围绕江南儒学展开,对儒学的根源性和衍生性进行思考,得以看到思想变化内部中的张力。其一,思想的发展有时看上去是形式上的背叛,但反过来却是对其根源性的固化,反之亦然。其二,会谈还涉及到了其他值得关注的问题,比如文本的解释和变迁问题、解释者的实际身份与其身份认同的问题。其三,我们在哲学研究时,如何处理其他学科知识的问题,比如史学、佛学的关系。最后,何俊老师强调,我们应把问题的多样性和丰富性打开,在开放的系统中聚焦自己所关注的问题。儒学不是往回看的,而是直面当下、面向未来的。学者应做到认真体验自己的生活本身,对现代社会和未来充满情怀和关注,这样才能做出好的学问。

 

 

责任编辑:近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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